“梅神医怎……怎么了?”燕如锦心紧得差点不能吐出言语。
梅易济示意她来到近前,燕如锦捏着心小心靠近。
“这么大的巨石砸下来,我手里的纱布不足以固定两人,你得想想办法。”
燕如锦一时间不太明白,梅易济瞧着她的样子。
当即解释道:“我是担心,他们的骨头会有损伤,等会儿移开树木,最好用纱布或者什么固定一下,然后再移出来。”
这么说燕如锦就明白了。
想都没想,直接脱下自己穿的袄裙,即便里面仅剩一件单衣,迎着冷风,她好似孤傲的战士。
转身抽出墨石的佩剑,这就割开自己的袄裙。
也正是此时,山风一过,那藏在袄裙里的棉花与芦花都暴露无遗。
霎时间漫天飞舞的都是芦花。
燕如锦拎着手里的袄裙只能无奈一笑。
难怪她的衣衫看着比谁的都厚,而她却比旁人都觉得要冷。
以前还觉得是自己身体不好,畏寒。
原来,这袄裙里内藏乾坤。
所有人将这一幕,看了个一清二楚。
阮知县伸手去接了一把芦花,张张嘴,却又不知如何说。
只能很是可怜地看着燕如锦一家。
似乎,所有人都在同情可怜她,唯独燕如锦自己,她有条不紊地将袄裙拆了。
待梅易济又给燕南争夫妇施完针,燕如锦这就命令桃子将两棵大树挪开。
一挪开,燕如锦是第一时间冲上去。
她这才发现,她娘背部朝上,双手护着他爹。
而她爹是被仰面压在树下,而因为山上积雪很多,使得衣衫湿透。
衣襟处一方红色的印记透了出来。
燕如锦一眼就瞧出来,那是个什么东西的印章痕迹!
看来,自己父亲的衣襟里有东西。
明明她娘就趴在燕南争的身上,其实先用布条固定王育贤最合适。
而她,毫不犹豫这就直接将布条,先将自己父亲的上肩位置层层包裹。
好在桃子这个时候放下树木也过来帮忙,两人也算有条不紊一人固定一个。
固定好,梅易济轻微地摸了摸两人的主要骨骼,然后又是一阵号脉。
“丫头,你爹娘命大,这福在后头!”梅易济微微起身道。
燕如锦本来悬着的心,在此刻终于落下。
阮知县这个时候,更是直接命人,将这随行的唯一平车,也是燕如锦的那架,给推了过来。
三两个衙役就靠了过来,一道帮着将燕南争夫妇搬入平车。
燕如锦对着知县当即跪地一个叩首。
知县瞧着赶忙就虚扶了一把:“快起来,燕南争可是为我祁玉县争过光的,你是他的爱女,朝廷还有本官一定会为你做主的。”
燕如锦听着泪眼蒙蒙,这就咬唇微微点头。
而此时,燕如锦袄裙里的芦花,飘到了谢必的鼻尖。
他捏着那芦花,在指尖一捻:“究竟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寒风萧萧,燕如锦仅仅还剩一件里衣。
嘴唇冻得都紫了,她依旧帮着扶着平车,艰难前行。
不过,说也奇怪,本来一路都是山上滚落的碎石,可往燕家庄走去的方向竟然异常干净。
好似被人特意清理过一般。
却也因为如此,他们一行走得更快了。
半个时辰还未到,就已经到了燕家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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