拘留室的水泥地板和白色墙面都是冰凉的,这里没有任何暖色调的东西,目的是增加一些压迫和逼仄的感觉。
“我只有一个问题,你为什么不肯来见我,还要砸了我的车。”
弗雷·海陶性子很急,他已经到了东区治安局的拘留室里,而这时候,格林汉还没有来得及叫人用一些刑讯专用的手段。
伯爵府的少爷完全没有意识到,隔着生锈栏杆,坐在对面的那个人可以轻而易举地穿过来把他也给砸了。
不过对他来说幸运的是,林恩并没有这样的打算。
事情发酵的程度已经足够达到他的目的,再逃狱外加把这个伯爵之子给揍了,那就真的无法善了了。
他盘腿坐在罗布送来的垫子上,身体靠着背后的墙壁,平静地回答道:“我当时跟那位格林汉说过,打烊了就去见你。砸车是因为他要封了我的店。”
弗雷眯着眼睛说道:“你知不知道,我那辆车可以买下十个你的店。”
林恩也很讲道理:“可对于一个商人来说,店铺是生活的支柱,而马车只不过是你的一个小玩具。”
两人说的都是客观情况,只是出发点不同。
弗雷听了他的话,并没有表示认同,只是说道:“那是你自己的问题,不重要。你最不该做的,是毁坏了车上的高塔家徽,你知道那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什么?”林恩微笑着问道。
看见他从容不迫的模样,弗雷心里产生了一股莫名的怒意:“意味着现在谁也不可能把你弄出来,我会叫你死在监狱里。”
林恩的脸上露出思索的神色,认真地说道:“我一直有个问题,你们这些人,是不是的确认为普通人的生计比不上你等个半天,普通人的命不如家族的名誉,或者说面子值钱?”
弗雷露出了会心的微笑。
他欲言又止,犹豫再三,最后还是说道:“在上次那场可笑的什么革命之后,没人会直接说出来,但对一个将死之人,我还是可以明确地回答,是的。”
说完之后,他并没有再留下,而是离开了这间审讯室,到门外见到了几个一同前来的小伙伴。
“我之前还以为他受了什么人指使,搞了半天是个傻子。”
弗雷刚才的确有过担心,怕是他父亲的什么政敌故意让一个小人物引发波澜,让高塔家族名声受损,然后进行后续的布局,如果真是这样那他还不好办,因为对方肯定会派人盯着这里收集情报,然后进行攻讦。
但见过了林恩之后,他发现这家伙是纯粹的脑子不好使。
一个贵族叫你去问话,赶紧去不就完了,居然真以为不同阶层的人拥有等价的时间。这种思想简直跟那些嚷嚷着人人平等的革命者一模一样,令人厌烦。
“让他吃点儿苦头,然后叫费温安排人送到监狱去,不用审了。还有,把他屁股底下那张垫子给我撤了。”
弗雷对格林汉说道,然后又转向自己那几个名义上是好友的跟班,“走吧,我们下个月先去圣教军,然后等我父亲安排,看看能不能转到教廷里......”
他话没说完,忽然就顿住了,因为他看到治安局外走进来一个人,那是高塔伯爵的私人秘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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