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水老怪索无常的铁车冲出了金陵城西门,径直向紫荆山方向而去。
楚流风坐在车里不敢大意,调乱了呼吸一动不动,只听到外面无数马蹄声和呼喊之声。
耶律无戈看着不远处的烟尘和旗帜,慌不迭的说到:
“索先生!我们应该是往东走,顺着长江出海才是,这怎么往这西边来啊,后边的追兵快到了。”
“老夫还有事情没有办完呢,前面就是明孝陵,朱元璋的陵寝,那里有躲藏的地方。”
铁车已经到了紫荆山脚下,顺着山道蜿蜒而上,到了半山处,就是明孝陵的大门。
把守的军兵看到驶来的铁车喝道:“什么人!擅闯皇陵禁地?”
黑水老怪索无常跃下来铁车,递给了军兵一块令牌。
“你们有锦衣卫的令牌,到皇陵所为何事?”
军兵拿起令牌,又是问到。
“太祖陵寝后山,前些时日下雨后塌陷了,大理寺卿让我们龙虎山派人过来看看风水,张天师也吩咐过了,我这就连夜赶了过来。”
黑水老怪索无常说完,守门的军兵看到索无常穿着不伦不类,天师府的高人也都是异于常人,而且车上又坐着一个头陀,军兵遂放下心来,把锦衣卫令牌还给了索无常。
“你们陪着天师府的高人到后山去,记得出了这马道,就要下马步行上山。”
十来个军兵上了马,跟在了铁车后面向后山行去。
索无常的铁车进去没多久,几十个锦衣卫士和数百军兵就追到了明孝陵的山门口。
“有没有一架铁车进了太祖陵园,上了山?”西海生急切的喝道。
“回大人!是有一架铁车,说是天师府的,刚刚上了山。”
西海生气的把宝剑掷在了地上,望着山门,却是不敢再上前一步。
“西大人!这太祖陵寝,我们怎么敢随便进去,那是要掉脑袋的啊,还是派人请示信王再做定夺吧,黑水老怪索无常算定了我们不敢进去,才往这里面跑。”
说话的却是那紫衣人。
“陈帮主,陈大人!也只好这样了,我先让人围住紫荆山,老怪下不了山,我就把他们困死在这里面,让他们陪葬老皇爷。”
西海生一脸无奈。
那紫衣人竟是江南漕运使司主事陈青阳,西海生还叫他陈帮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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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往后山走,孝陵里面越是寂静,只有潺潺的流水声和鸟儿的鸣叫。
楚流风试着运了运气,觉得内力又恢复了些,车里面只有一个水袋和干粮,楚流风已经饿的心慌,抓过来干粮吃了几口。
“你醒了就好,乖乖待在里面,老夫不会为难于你。”
索无常早就知道楚流风醒了。
跟在后面的军兵们,知道有些不对劲,催马越过了铁车拦住了去路。
还没等军兵们说话,耶律无戈和龙行尊者已经出手了。
看着满地尸首,索无常纵身跃上了树梢,又下来哈哈大笑道:
“山下全都是明军,他们进不来,我们暂时也不出去,这地方好啊,有朱元璋坐镇,他们那些兔崽子还敢硬闯进来不成。”
天色暗了下来,很快又是漆黑一片,车厢里面更是什么也看不到,只听到外面的呼噜声和时不时的蛙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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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水老怪!听说你在找我,我们是在这里过过瘾,还是换个地方打一场。”
一个阴恻恻的声音,远远的传来,说到最后,人已经到了铁车附近。
黑水老怪索无常霍的坐了起来,右手拍出一掌,来人腾空而起,却是到了索无常上方两三丈高,向下击出。
索无常大惊,左掌迎了上去,还是晚了一步,只听索无常大声怪叫着,翻滚过去。
那人掌力震得铁车晃动不已,也把睡梦中的耶律无戈还有龙行尊者惊醒了。
二人抄起兵刃去寻那人,漆黑一片的夜里,哪有半个人影。
“索先生!你没事吧,这人就是在我们手上抢了人的那个。”
“我没事,挨了这孙子一掌,吃了个暗亏,还是他跑的快。”
索无常硬撑着走了过来。
车里面的楚流风心想,这老怪打败了,还死要面子活受罪。
“这里也不能久留,刚才这人是什么路数还不清楚,后半夜我让铁车拉着这傻小子冲下山门,我们三个再趁乱出去。”
后半夜,又下起了雨,这是秋雨了。
楚流风浑身湿透,冷风透过缝隙吹了进来,更加难受。
阳西真去了哪里,那个青衣人又是什么人?他会伤害她吗?
几天来发生的一切,是偶然还是必然的,这些人是不是早就有所预谋了,还有慕容先生走了没有,如果没有走的话,他看到了金人胡闹,为什么又是袖手旁观?
楚流风百思不得其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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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车开始向山门跑去,湿滑的路冲下去更快,轰隆一声响起,铁车已经撞开了山门,也撞飞守在山门后面的军兵。
火把骤起,军兵们呐喊声和无数弓弩射在车上的声音,交织在这个冷雨夜。
楚流风大声喊叫,谁又能听得到。
他也出不去这铁车,就是能出去了,多半也会被军兵们射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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