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素雅听了于月的话,面带黯然。
是不是他们耽误了孩子?
于月没有注意到王素雅的情绪,她这会儿皱着眉头给肖爱红把脉。
肖爱红见她皱眉,身体紧绷,动都不敢动,生怕影响了脉象。
“放松点儿,不是什么大问题。”
她脉这样急促,显然心慌意乱,于月只好出声安慰。
肖爱红抿嘴,看了眼于晨。
于晨摸了摸她的后背,以示安抚,“月儿,你二嫂太紧张了。”
肖爱红的事儿,他们没跟家里说,突然被家人知道了,她不自在是肯定的。
“二嫂,伸舌头。”
肖爱红听话地伸出舌头,于月点头之后又收了回去。
“不是什么大事儿。”她思考片刻,温柔地说:“脉沉细小弦,舌苔薄白质较红,我刚刚切脉,摸着你的胳膊寒凉,想来平时经常腰酸背痛,心烦多梦,还有,平时有无晕眩之症?”
其他人都在,有一样她没说,肖爱红的病症最严重的应该是闭经。
肖爱红眼睛放光,不住地点头,“有有有,你说的这些都有。”
哎呦,这新小姑子真是神了,把个脉就知道自己这么多毛病?
“你这个情况比较复杂,有寒又有热,不过不用担心,就是多喝两副药的事儿。”
于月看向王素雅,轻声说:“娘,您给我找纸笔,我开个方子。”
“二嫂,月事不调而已,不用担心,寸弦为水饮,用苓桂术甘汤汤,尺沉细紧涩手为寒瘀,用当归四逆汤加膈下逐瘀汤。你脉气缓弱,故加黄芪以及四逆汤。三服药三天,一周复潮。”
接过王素雅递过来的纸笔,于月洋洋洒洒写了不少,递给于晨,“你先问问赤脚大夫那里有没有,没有的话,县医院都能配齐,三天之后找我复诊,看情况改药方。”
没有什么名贵中草药,这都是医院常备的。
肖爱红原本发热的脑子已经平静下来,刚才于月没有提到月经的事儿,她还心中有所怀疑,这会儿听到于月的话,心总算落下来了。
随之而来的就是对小姑子打心底里的感激。
于月这是有意保护她的病情啊。
王素雅在边儿听着也松了口气,儿媳妇没大毛病就是万幸,她拉着肖爱红的手,眼眶通红。
“爱红,你从来都没有说过,这些天家里的活儿,你那份让于晨替你,你只管好好养养身子。”
他们家可不是磨磋儿媳妇的人家。
肖爱红平时跟婆婆关系处得就不错,这会儿听婆婆关心自己,更是感动得一塌糊涂。
于晨则郑重地收起于月开的方子。
小插曲很快就过去了,把孩子打发回屋睡觉,于家人坐在堂屋。
“你既然回家了,就跟虹虹住一屋,有什么需要的就跟你娘说。”
说话的是于家的主事人于斌,也就是原身的父亲。
之前吃饭的时候,也是十分尊重她的想法。
于月叹气,其实原主要是不闹幺蛾子,老老实实地回到这个家,生活条件可能比不上城里,但是其他真的不差什么了。
这个年代,有多少尊重孩子的父母?
只是于月心里已经有了打算,她肯定一时没有办法接受原主的父母,不过占用了原主的身子,她也会承担起相应的责任。
她回到于家纯粹是为了休养生息,等好了之后,去西北跟楼夜离婚。
鉴于于家人都不错,她说话也比较委婉。
“爹,我养好伤就去西北。”
于斌点头,“让你大哥送你,去之前给女婿打个电话。”
之前于月说要离婚的话,于斌没放在心里,结婚又不是儿戏,哪儿能今天结婚,明天离婚的。
只是女儿在外十几年,他心里也是不愿她受委屈。
“要是实在不适合在一起,你就离婚归家,爹娘总是养得起你的。”
何冰听了公公的话,想要说些什么,只是张了张嘴,就被于朝犀利的目光给按住了。
王素雅没发现大儿子和儿媳妇之间的涌动,怕于月拒绝,紧忙说:“听你爹的。”
于月无奈,她不是于家的女儿,自然不愿给于家添麻烦。
别的不说,这个年代离婚归家的女人有多不招人待见,她还是知道的。
“爹,娘,我知道了。”
心里不认同,但是嘴上于月还是顺着于家父母的。
于月想要跟人搞好关系,还是很有一手的,第二天一早,她拽着便宜妹妹去了县里的百货大楼。
“兜里有两个糟钱儿,就不知道怎么花了是吧?”
于月经过昨天一晚上的时间,已经了解小姑娘的脾气了。
这就是个口嫌体正直的。
嘴上嫌弃她嫌弃得要命,晚上睡觉的时候却把被褥都给她铺好了,甚至还打了盆洗脚水。
现在看着小姑娘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样子,她已经能自动转化她说的话了。
“妹妹是心疼姐姐花钱了?”
这话一出,于虹像是被撵着尾巴的小松鼠一样,立马蹦得老高。
“你脑子是不是有病,谁心疼你啊,我笑话你都来不及!”
“好好好,姐姐知道了,我妹妹没有心疼我,哎,我也真是可怜,好不容易有个妹妹,还不被待见。”
说着话,于月还伸手擦了擦眼角不存在的眼泪。
于虹年纪还小,哪儿知道这么多弯弯绕,见于月哭了,颇有些手足无措,“那个,你别哭啊,我也没有特别讨厌你,你比余欣好多了。”
余欣那家伙,整天就会偷懒,还指使她干活儿。
于月一听这话,笑了,看着于虹,满脸的欣慰,“那虹虹就是喜欢姐姐了?姐姐也喜欢你,走,一会儿姐姐送你一双漂亮的小凉鞋。”
惊异于于月变脸之快,于虹张张嘴,最后到底没有说什么刻薄话,“你,我有鞋穿,不要乱花钱。”
于月嘴上答应着,买东西的时候却如风卷残云般,没一会儿就花了五十多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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