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孙传庭才是真正的猛男。因为没几个人为了心中抱负,能有勇气向自己的阶层开刀。明末大家都知道士绅和藩王侵占田地,可没几个人敢去扒士绅的家底。至于藩王的家底,那只有闯军敢扒。

议事厅内还在聒噪。

“难道陕西地界就只有我们这群人住着,没有其他人啦?”

这话是就差指名道姓了。

要是放在平时,给这群士绅一百个胆子,也不敢这么含沙射影,揶揄秦王府。可如今众人仗着西安城破在即,都是以幸灾乐祸的心态看待秦王府,就想看着城破后,那老秦王会被闯军怎么处置。

可是,他们不知道的是,老朱家的子孙可鸡贼着呢。你们想卖了我?休想?我先自己卖了我自己。卖我的钱,只能由我自己数。

“巡抚大人再这么逼下去,莫不是要逼我们去投闯贼。”

“就是,反正闯贼来了也就是搬空家底。您老现在就想把我们家底搬空。你们有什么分别。”

“诸位稍安勿躁,闯贼来了,你们家小性命难保。”

“我等在诸位贵人眼中反正也是贱命,死不足惜。况且李闯已颁布檄文,降者一概不杀。不如巡抚大人,您去和秦王殿下说说,考虑考虑?”

冯师孔听后大怒,“岂有此理,秦王身为皇室宗亲,天下第一藩,怎会有自毁祖宗基业的道理。”

“那巡抚大人说说,福王是如何给闯军捐献了万贯家财的。”

冯师孔怒拍桌案,“你大胆。”

这话是在讽刺福王到死也没把家财拿出来犒赏士卒,最后全被闯军给抄光了,还落得个“福禄羮”。

议事最终不欢而散。

众人散去后,冯师孔的气还未消,手都还在颤抖。

“这要是放在太平盛世,这群奸人怎敢如此口出狂言,只怕会被满门抄斩。”

“大人息怒。士绅如今肆无忌惮,无非仗着我们不敢动他们,可事实也确实如此。”

秦王府不敢动士绅,但秦王府要是知道李布现在做的事情,则不但敢而且肯定会全力弄死李布。这点李布非常清楚。

因为,如果动士绅们的话,万一酿成西安城内乱,秦王府说不定会在内乱中被冲掉,倒不如忍到闯军过来开门投诚,这样最是保险,被骂算什么,又不会掉块肉。

可要是秦王府知道李布在和士绅们也在谋划投诚,在抢自己生意,那就是生死之争不死不休了。他们处理李布非常简单,只要把事情捅到冯师孔那,冯师孔自己就会把李布做掉。

所以,李布才小心谨慎,绝对不能让刘之祺和秦王府发现自己正在和士绅们谋划的事情。只要事情不败露,刘之祺和自己就还只是私人恩怨。秦王府也不会为了刘之祺的私人恩怨和自己过不去。冯师孔就还是自己目前最粗的大腿。

李布能猜到,刘之祺和秦王府此时肯定陶醉在即将迎来胜利的喜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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