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晏与南散尽了詹府给的赏金,终于打探到了有用的消息。

四海帮,也就是抢劫未龙门的盗贼帮派,在帮派未被朝廷剿灭前,曾请了个教书先生给帮内的孩童教书。

帮派被剿灭后,教书先生自辩是被盗贼所迫,又看稚子无辜才忍辱负重留在四海帮内教书。

再加上他举报盗贼藏匿的金银珠宝有功,朝廷并没有刑囚他,而是放任他离去。

这名教书先生回到了乡下老家,直到去世前也没有改名换姓,名叫戴继学。

晏与南还打探到戴继学的老家就在海兴镇西边二十里地的一个小渔村。

当即,晏与南向詹府借了匹快马,赶了过去。

小渔村不大,人口也不多,询问一番,就找到了戴继学的后人。

戴继学早在十五年前便去世了。

戴继学的儿子也在三年前去世了。

面前这个明显有些拘谨的少年是戴继学的孙子戴思宽。

戴思宽看到骑着高头大马来的晏与南,心里便认定此人肯定是个官。

所以,晏与南问什么他便答什么。

“你爷爷可曾和你说起过他在四海帮里的事?”晏与南开门见山地问。

戴思宽摇头,“我不知道。”

“你爷爷过世的时候你几岁?”

“不到一岁。”

……

“那你父亲曾和你说起过你爷爷曾在四海帮的事吗?”晏与南重新怀揣着希望问。

戴思宽摇头,“没有。”

……

“那你有从旁人口中听到过你爷爷和四海帮的事吗?”晏与南紧盯着戴思宽的眼睛问。

戴思宽摇头,“没有。”

……

挫败感又一次袭来。

看到晏与南脸上流露出不加掩饰的失望,戴思宽有些内疚也有点害怕。

可他也是今天第一次听到“四海帮”,更不知道它和自己死了十几年的爷爷有关。

满怀希望而来,失望而归,晏与南的背影看起来有些萧瑟。

骑上马,晏与南告辞离去。

戴思宽挠挠额头,突然想到了什么,当即大声喊住了晏与南。

“我爷爷的书你要不要看看?”

“什么书?”晏与南勒住马跳下来,连忙道:“我要,快给我看看。”

“我不知道是什么书,我父亲曾和我说过那是爷爷的书。”戴思宽道。

“你不识字?”晏与南有些意外,按道理戴继学是教书先生,肯定会教儿子认字,儿子又教儿子。

“我父亲说识字没什么用,又考不上状元,也不能多打上来一条鱼。所以,我到现在连笔都没有摸过。”

真是一位务实的父亲。

戴思宽带着晏与南到房子后边的杂物房,翻箱倒柜了好一会,找出了一本有些泛黄的书,赶紧递给了晏与南。

晏与南拍拍书上的尘土,看到封面写着《生平杂记。

看到书名,晏与南若获至宝,生平杂记,不等于和戴继学面对面聊天嘛。

也不管地上脏乱,晏与南席地坐下开始看起来。

从日中,看到日西,也没有看到上面记载自己想知道的事。

戴继学虽然记录了自己在四海帮做教书先生时候的事,但并没有记录四海帮曾经从未龙门里抢来的书籍是怎么处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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