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没有”

沈钰见状,不由得微微一笑。这周元看似憨厚,但说起谎话来,却是一把好手。

之前蔡家冯家先后被灭,孙鹤龄身为三大世家中的一员,都是避之唯恐不及,哪里还敢出现在沈钰的眼前?

“没有?”陈小北淡淡说道。他突然抽出一把长剑,抵着孙鹤龄的脖颈道:“你告诉我,是谁让你们诬陷公子的?受了什么人的指使?如果你不说,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

周原说这句话的时候,忍不住加大了力道,刀锋在孙鹤龄的脖颈上划过,带起一道血痕。

“这,这”他只觉得脖颈处一阵剧痛,整个人都惊恐起来,这家伙太狠了,竟然敢对自己动手。他唯恐自己稍有疏忽,这把剑就会落下。生活太好了,他还没有好好享受过。

“没有人,许,许,可能是我的错觉吧,对,是我的错觉。我的义女不可能被大人拐走,一定是另有其人”

“蠢货!”孙鹤龄这句话一出,他便知道自己的计划被破坏了。这样一个傻子,凭什么能成为第一富豪?哦,我记得,他曾经将他的女儿,送给过县令,所以,这件事情,就这样过去了!

可是,他怎么可能有这么漂亮的女儿?还能抱上县令的大腿!这是他的幸运!

“老爷,这是个误会!我马上就走!”

“你把这里当成什么了,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想走就走!”周原手中长剑一挥,将孙鹤龄的去路堵死。得罪了主子,就别想离开,开什么玩笑!

“周捕头,诋毁官府,该当何罪?”

“启禀大人,以本朝律法,诬陷官吏,一律处死!”

“什么?”孙鹤龄终于忍不住,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冷汗涔涔而下。所谓的冤枉,就是指一个人指控一个人,如果被证实是冤枉的,那么这个人就必须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他本来就是栽赃陷害,说沈钰强抢人家女子,还要杀人灭口,这是要被判死刑的。如果再加上一条,那就真的是满门抄斩了。他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势力,还没来得及好好享受,就这么毁了?

这个年轻的县令,当真是心狠手辣,来到百安县这么短的时间,竟然想要将百安县的三大世家连根拔起。

此时此刻,他恨不得抽自己两个耳光。本来今日就该由管家代劳,可为了给县令一个下马威,他还是亲自来了。可到头来,原本是绝对安全的事情,却变成了莫须有的罪名,自己也被牵扯进来了,这让他怎么解释?

“将他抓起来,关进大牢,严刑拷打!”说话间,沈钰又看向师爷等人,眼神中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讥讽:“我听说孙大人一向忠心耿耿,这次的事情,很可能是受人指使!”

“周捕头,还请您一定要看好孙大人,不能让孙大人有任何闪失!”

“请您放心,我一定会竭尽全力,保住孙大人!”周原先是对沈钰抱了抱拳,然后又对孙鹤龄说道“孙先生,如果你现在认罪,那就算是认罪了,我可以从轻发落。说不定,还能保住性命!”

“如果你不愿意告诉我,那就是你的问题了。是你的错,是你的错,是你的错!”

“大人,大人!”沈钰和周原一前一后的威胁,让孙鹤龄再也无法保持镇定,他连忙将目光投向身边的副官,换来的却是副官的一个大白眼。

他从未见过如此愚蠢之人,身为百安县的第一富豪,竟然连这点本事都没有?

也就是因为他的女儿深得知府大人的欢心,才让这傻小子在百安县没人敢招惹。蔡重、冯中等人,都是县令的亲信,平时都是阿谀奉承,哪里敢耍什么花招。

哪怕是有人挖坑陷害孙鹤龄,也会被蔡重、冯中等人提前发现。如果不能让他满意的话,他很有可能会说自己没有照顾好他,到时候他可就死定了。

权力的威力,往往是无穷无尽的,孙鹤龄身后站着的是县令,自然没有人敢和他作对。在平时,孙鹤龄所到之处,商人们都会老老实实的退走,退走的时候,孙鹤龄也会退步。

这也是孙鹤龄从来不在经商上下功夫的原因,啥,经商要用脑子?何须动脑筋?做买卖还用得着动脑筋?我们家做买卖,看中什么就拿走什么,没人敢跟我们抢。

“唉!”他重重地叹息一声,这位军师也是够累的,有个这么弱的队友,还真不容易。但就算是他再怎么讨厌李牧,也没有任何的办法,毕竟,李牧是李牧的岳父。

虽说他的年龄,或许还没有县令大人大,可也够厚颜无耻地将自己的女儿送到他面前了。光是这份凶悍,就足以让人敬佩了!

“沈公子,这人刚才不是说,他只是喝多了,看错了人,这也是可以理解的。沈大人一句话就把人送进了大牢,是不是太不讲道理了?”

“可以原谅?你这是在怀疑我,还是在怀疑我?”

“沈先生,年轻人,有时候脾气暴躁,也不是什么好事情!”幕僚走到沈钰的身边,压低了声音道,“你居然敢对知府大人如此无礼?你有没有想过,会有什么后果?”

“抱歉,我是拿着皇粮的,我只认法律,不认个人!”沈钰转过身,在他的耳边轻声道:“师爷,你觉得我和县令大人的关系,会不会有转机?既然是你先动的手,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听说孙先生是县令的岳父,想必对县令大人的情况很了解吧!”沈康嘿嘿一笑,脸色很快就变得阴沉了起来。

“你放心,我会严刑拷打,逼问出他想知道的一切!”

“放肆,沈恒之!”

“那你就拭目以待吧!”沈钰冷笑一声,转而对周原喝道:“周捕头,来人,将他带到我这里来,严加盘查。如果你不说,我想你会有什么下场!”

“大人放心,落在我手上的东西,就算他是个铁打的,我也能从他嘴里套出话来!”周原瞥了一眼孙鹤龄,冷笑道:“以孙大人的性子,一天就够了!”

“都给我闭嘴!”被沈钰、周原两道阴测测的目光盯得打了个寒颤,孙鹤龄哪里还不知道这两人是什么意思。在监狱里用了各种刑具,最后还不是被打成残废?这小身子骨,哪里受得了!

“师爷,您一定要救我啊!你……”孙鹤龄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一双充满了杀机的眼睛看住了。

“孙大人,说话要注意分寸!”他微微躬身,对身边的一名侍卫使了个眼色。那人点了点头,不动声色的朝着孙鹤龄走去。

当他走到孙鹤龄面前的时候,忽然一声怒吼,“孙鹤龄,我找了你多年,没有想到你居然藏在百安县。你当初害死了我的亲人,这笔账,我一定要算在你头上!”

“你是什么人,我和你素不相识,不要靠近我”

“砰,啪!”沈钰见状,冷笑一声,将手中的惊堂木抛向了叶希文。一小截惊堂木,被沈钰以内力催动,带着呼啸的风声,以一种排山倒海之势,势如破竹,势如破竹!

那名守卫反应极快,立刻举起长剑,一剑斩下。刹那间,剑锋与木棍相撞,扬起了漫天的烟尘。旋即,这名守卫就猛地吐出一口鲜血,身体猛地向后倒飞了出去。

这一幕,让所有人都傻眼了。那可是县令的亲兵,是县令最得力的亲兵之一。还没开打,就已经受了这么重的伤?怎么会这样?

“你要干什么?你是想在我面前杀了我吗?”

沈钰冷笑一声,立刻起身,缓缓的向着另一边走去。一股强大的威压,从他身上散发而出,让所有人都有一种窒息的感觉,甚至连呼吸都变得困难了起来。

“高手!”旁边,一个穿着军服的军官惊呼一声。沈钰的实力到底如何,叶辰并不清楚,但是绝对比他要强。这才是真正的强者!

谁跟他们说,这位新上任的知县是一个文弱书生,文弱书生?这不是半残么?

“谋士,你的人当众杀了我,你以为我们都是傻子吗?把他抓起来!”

“你敢?”陈小北冷笑一声。

“那就试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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