迅猛如疾!
此刻完全是一边倒的情况,李长源被压着打,垫步连连后退,转眼间,在几些人的喝喊之中,李长源逐渐手忙脚乱的招架,被逼退至擂台边缘。危险——
再退一步,就会被打出擂台。
李长源心肺一处止不住的隐隐作痛,内伤因为大幅动作振动,猛烈加剧。可眼下,根本没有喘息的机会,这厮,是要把李长源往死了逼。
年纪的差距、武艺的差距,李长源看不到丝毫的胜算!
难道,就要止步于此?
真的就要输了么?
李长源不敢止步四强,可能会有些奖金吧,但这不是李长源想要的结果,若不是魁首,此番浪费那么多时日,换点儿小钱,怎对得起自己。也不知让张文亮得知,他又会是怎么样的脸色。
对了,若是张文亮的话,以他的个性,应该怎么想?
李长源本是在如此紧急的场面上,竟然不自觉地想起那个已经消失好几天的‘朋友’,听说是外出去处理他自己的事情去了,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张文亮可能觉得李长源这些时日,不说应了张文亮的赌注死在武道会上,就算没死,也早该败下台来。
“给我!——下去!!”
陆人甲大喝一声,最后一拳被闪避之后,铆足了劲旋身侧翻身、左腿屈膝立地,扬起右腿横面直直朝着此刻还立足不稳的李长源正身处一击猛踹。
一切就要结束!
看客们的心头上猛地倒吸一口冷气,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了,而喝喊的那些信仰着武修精神、信仰那种扭曲了的武道精神的观众们,口中已然雀跃欢呼。
“陆人甲!”
“陆人甲!”
“陆人甲!”
李长源狠狠一咬牙,所有招式,无所不用其极,当下的唯一要求,就是,
不能输!
‘我不想输,也输不起。’
一刹那的面目狰狞,李长源强忍着腔腹之痛,猛然间蹲下身躯,形似滚石一般于擂台上翻动,向着陆人甲下盘滚去。
如此引人讥笑的一幕。
从对手的裆下求生?
惹人耻笑,但确实是一线生机,王鹏在前些日子已经离开了南坑城,若是他在,倒不会似同台下其他看客们一般的轻蔑地讥笑。除却他人,少有不会为此发笑的人儿之中,马圆圆算一个。
马圆圆心想,若是她来对战陆人甲,定然不会出现这种狼狈不堪的局面,但她见识过武修,一路所见的武修,哪一个不是要够面子的,说是习武之人,真正武道的精神,
……赴险夺人、向死而生。不过是胯下之辱,有什么好笑的?
台上这一幕,让马圆圆情不自禁地回忆起小时候的一些事情,脸上的表情甚是有些同情。
场景转回擂台之上,李长源蜷缩身躯翻滚两圈,从陆人甲的下盘撞去,这是陆人甲绝对想不到的操作。一时间,令陆人甲有些错愕,也正是这种对手的空档期,趁着陆人甲大开大合的动作还没反应过来。
“啊!——”
李长源大喊一声壮足了气势,展开身体的瞬间张开双臂,紧紧抱住陆人甲撑地的那条腿。
‘不好!’
陆人甲心头一慌,想收回踢出的腿来摆正身形,或是将死死锁住自己的李长源踹开,始料未及,李长源根本不给他反应时间,抱住腿子就是使劲往陆人甲身后方向滚动。
李长源没有起身,他身躯本就瘦小,力气本就比不过陆人甲,现在,唯一的优势,就是他锁住了、限制住了陆人甲的行动!
绝不放手!
场面……一度变得有些尴尬。
你可曾想过会是这般一种局面?——
堂堂一名铁骨境中期的武修高手,竟然被一个小孩子扰乱了手脚。
且是在收回踢出的那条腿之后,一下子重心不稳,被李长源连带着滚动摔倒在地。离擂台边缘远了一些,李长源强行将两人拉到了一个相对安全的位置,虽距离擂台中心还有些远,但至少现在不用担心自己被打得掉出擂台。
“卧槽!你个无耻小儿,撒手!……放开!!”
陆人甲随之倒地与李长源扭成一团,身上立刻连同李长源一样,衣裳沾染灰尘。他忍不住破口大骂,霎时间,不松劲儿的李长源,跟双手长度不够。使不上劲儿陆人甲都在地面上滚动缠斗、弄得灰头土脸。
此局,没有胜算,李长源死死抱住一条腿,肩头处、后背位置,急促不停地传来蹬踹的冲击,不时还有陆人甲双手撕拉衣裳的动作。
台下,一众看客,乐呵声不断,权当这场比赛成了笑话。
“哈哈哈,好样的李长源,锁死他!”
“小天才加油!”
“……”
时间略过几分,竟有几个给李长源加油的看客呼声高起。
台上,挣脱不开的陆人甲逐渐力乏,大喘着气像是中了陷阱的老鼠,另一只脚蹬踹的频率渐渐慢了下来。从一开始的口吐狂言、满嘴谩骂的污言秽语,到此刻的试探、威胁:
“呼、呼——,我叫你放手,听到没有!只要你放手,我给你休息的时间,给我站起来,让我们再好好打一场!”
李长源充耳不闻。
陆人甲早已火气攻心:
“臭小子,败坏我的门面,你以为我是好惹的是不,赶紧给老子撒手!要不然我狂刀宗日后定不饶你!!”
“……”
嗓门之大,台下哪一个听不清楚,这厮……着实有些败坏江湖道义,擂台之上,比武夺魁,还扯什么背景,竟拿自己背后的狂刀宗出来压人。
说起狂刀宗,江湖人士皆有耳闻,这狂刀宗算不上大宗,势力中规中矩,却也名声不善,说不上什么名门正派。就在前不久,南坑城城外不远处的一个山头上,一伙山贼对一个山头小村打家劫舍,有传言流出,说是狂刀宗的人有参与其中。
“嘿,我说,这个陆人甲啊,好像也不是什么好人……”
“嘘……”
识趣的人们闭口不谈。
看着风向,看客们的呼声随着陆人甲气急败坏的口无遮拦,逐渐变得一边倒。观众们开始希望、呼喊着李长源的胜利,他们期望着局面的逆转。
“加油啊小李子!!”
“不要放弃,缠死他!”
“把他推到擂台下面去!!”
“拿宗门压人,简直是武修之耻!!!”
众人呼声中,终是有人忍不住气,耿直将此话骂了出来。陆人甲怒目圆瞪,缠斗之余,耳畔闻之,将目光投向台下观众席那边,一扫而过,却寻不见方才口出‘武修之耻’的人。
再看回自己腿上死不撒手的李长源,小小个头真是冥顽不化,他是不担心他的铁牛宗日后生息了吗,竟还不松!?
“我*尼*的!”
怒喝一声,陆人甲咬牙切齿一个狠劲儿,拽起拳头朝李长源的头顶盖上就是一拳。
咚!
头顶挨了一记,本在思考着怎么破局的李长源,意识有些恍惚,有点儿……脑震荡……
不行,不能这样,李长源也不是很好捏的柿子,对方不留手,我也用不着客气,想着如此,李长源礼尚往来,双手双腿死死锁住的陆人甲那条腿,李长源又闷头张嘴,使劲在陆人甲大腿跟上咬了一口。
死不松口!
“啊啊啊啊!!!”
一声长嚎,响彻整个会场。
“我曰你*啊你个小*种你他*的是不是人啊怎么会有你这种东西啊打不过就打不过老子又不是要你的命你他*的不讲武德啊你他*了个*的啊啊啊!!***……”
陆人甲臭骂着,嘴中唾液横飞,使劲挣扎着身躯,卷动擂台地面上的灰尘扬起,很快的,灰头土脸的陆人甲被自己嘴里飞溅出的唾沫沾满脸,又黏上灰尘,真是一副肮脏且滑稽的面容。
台下的马圆圆一眼一帧看得清清楚楚,当李长源张口狠狠咬下去的那一刻,配合陆人甲痛不欲生的反应,把马圆圆都看得胯下一紧,脸上不由得瑟缩一阵。
台下,众人欢呼与大笑着,陆人甲此刻完全像个笑话。
这场比斗演变成两小儿摸爬滚打的缠斗已有半刻钟之久,僵持久久不下,不时,观众席位上有一个身材壮硕的光头男站起身来,一腔浑厚嗓子朝台上喊起:
“陆人甲!不用跟他缠斗了,没办法就认输,少给咱狂刀宗丢脸!”
陆人甲听到这个声音,浑身一颤,就连胯下之痛都恍惚间忽略而去,转过脖子抬头,闻声望去,陆人甲一惊:
“大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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