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庚七年的冬天,由于攸雍的建言,攸侯喜再次召开军议,向诸将宣布了新的征夷方略。
下加利福尼亚半岛,此时在行军地图上已经被注记为“龅(bāo)地”——犹如突出嘴唇外面的牙齿那样,从殷海之滨朝大洋方向凸起的土地。
攸侯喜与攸雍父子,率领六千名殷商士兵南下,进入皿(mǐn)方境内。
这六千人,基本上都属于原来的南路军,不过多添上了四十七辆战车。另外三辆由于马匹死去,无法驾驶,只能留在营寨。
其余士兵则就地合编,在逢水也就是科罗拉多河畔的营寨里过冬,同时继续看管着俘虏们。
一俟(sì)春天,就把这些俘虏以及迁到逢水的匠方部落押送到暮歌、亳(bó)攸和邢丘三城。
至于牟(mù)殽(yáo)、瑿(yī)两人,则带着爊(āo)方战士先行返回王畿。
与此同时,他俩还带着攸侯喜的另外两道军令——
首先,从暮歌城征发一万人的军役,从三城征发六十匹马作为战车的驭兽,由牟殽率领,越过攸岭中部,继续清剿邸方各部落!
然后,再从亳攸、邢丘分别征发三千人的军役,由三尹当中的一人率领,赶赴逢水口营寨!
至于攸氏父子这边,他们带着的六千兵马,往南行进二十五天之后,来到龅地的中部地带。
另一边厢,早已从洛杉矶营寨南下的百艘木战船,在绕过龅地的最南端之后,重新向北航行,稍早前也从附近海域经过。
殷商美洲的航海科技,这个时候尚未取得明显的进步。
所以殷商水师仍然是贴岸行船,他们一看见攸侯喜大军的旗帜,便迅速靠岸,当初攸侯喜计划的水陆并进,直到这时候才得以真正实现。
“雍啊,孤之前带兵南下,也是如此行进。尔的做法,跟为父究竟有什么区别?”
“父亲,小子雍之所以请求您在冬天继续对皿方用兵,是基于先公赐予的天启。
雍还在北地行军的时候,便留意到一件事——每个月的月圆之夜前后,皿夷们就从海滨和山丘之间来回迁徙。
起初,雍以为只是因为您带兵进剿,他们为了逃命,才有这样的举止。到了逢水口营寨之后,雍发现一个被王师抓住的皿夷,于是决定亲自审问他。
原来,皿方自古流传着一个传说:月圆的时候,如果他们部落的青壮男子远离海滨,那么灭族之祸就会降临。
然而这附近又甚是荒芜,因此皿夷们平日在山林间游猎,满月的时候就回到海滨附近。
不巧的是,您每次向南进军,都在每个月的上旬。因此夷人正好依靠原本就有的风俗,一再逃脱王师的进剿。”
攸侯喜的表情顿时充满疑惑:“雍啊,此事就这么简单?”
“是的,父亲,事情就这么简单。”
接下来的几天,攸侯都一言不发。
不知怎的,他忽然有点害怕,自己如果再跟攸雍讨论军国大事,他的地位很快就会从老子沦落为孙子!
月圆之夜再次来临,这是武庚七年的最后一次月圆。
第二天上午,六千名殷商士兵按照攸雍提供的情报,到达皿方部族来回横渡的海滩,在附近山丘的树林里设下埋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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