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宓的书房内室,已经被打扫的干干净净。
李宓和周桓分坐在茶几两侧。
周彪端着茶盅在地上走来走去笑道:
“表哥,看不出,这个小小表妹还有这等气势!阵在人在!阵亡人亡!”周彪学着冀忞的口气和神情,颇惟妙惟肖。
接着又道:
“哎呦,那个冀家的大小表妹,可把我笑死了!还什么“李家军威,通达中原!见令如面,马首是瞻!”唬得人一愣一愣的!可真是古怪精灵!”
李宓唇角微微勾起,面上浮现一丝和煦笑意,眸光深远,想起了“好邻居”的最新的宣传画面。
一群小乞丐,每人手里拿着一个卷饼,在城门前,对着入城来的外地客商边吃边喊道:
“第一次不来好邻居,是你的错!”
“来了一次不来第二次,是好邻居的错!”
“生活好像一张卷饼,好邻居让客官您体会百味人生!”
大部分客商走南闯北,见怪不怪,不予理睬。
但是总有那么一些好奇心强烈的,于是放缓脚步问本地人:“好邻居是啥?”
本地人现在如果有谁还不知道“好邻居”的,几乎都会被歧视!
于是,就会出现一些热心的本地人七嘴八舌的介绍。
然后,这群好奇的客商就这样呼啦呼啦地来到了“好邻居”!
周桓不理会周彪,剑眉紧锁:“大公子,当真没有丢失什么重要物件?”
李宓敛起笑意,摇摇头,边思索回忆边缓缓地道:“我在昏迷前,看见一个女子走进来,穿着国公府二等丫鬟的衣衫,但是蒙着面,身形也无甚特别。她看起来不像有高深武功的样子,好像拿着一个棍子要打上官雪碧,但是,这个时候,传来了冀家姐妹带着丫鬟走近的声音,她迟疑片刻,立刻悄悄从内室侧门溜掉。”
周彪四下看看,除了通向外室的门,没有发现什么其它的门。
李宓接着道:“侧门在那边花架后面,通向一个库房,库房里有窗户。府中,除了几个主子,初伯和身边心腹小厮,几乎无人知道。”
周桓点点头沉吟道:“最近京中不太平,先是三皇子遇刺,然后北燎军情信报传递出现纰漏。兵部很是头疼。”
李宓皱眉,不解地问:“刺杀三皇子的难道不是北燎人?”
周桓摇头:“涉及皇子,甚至储君之争,圣上要大理寺早点平息住舆论,因此根据杀手的腰牌和佩剑等作出这个定论,但实际上这些人并不是北燎人。”
周彪收起刚才那副玩世不恭的表情,认真地道:“这些人身形看着象北燎人,但是他们的骨节却完全不符合。北燎人生存环境恶劣,手掌粗厚,骨节比我们也要粗大一些,即使普通百姓满手更加粗糙一些,何况这些训练有素的杀手。我们虽然常年习武,但是我们只是在重要的关节处有些老茧。”
周桓点头表示认同,并接着道:“另外,他们北燎人虽然常年风吹日晒,面容黝黑而粗糙,但是也有很多与西域人通婚的人,他们肤色较白,只是他们的白是如同牛奶羊奶一般,而我们大周人的白,略显黄白。因此,这些杀手更像是刻意挑选的酷似北燎人的大周人。”
李宓面色凝重:“世子是说,京中有内奸?”
周彪点头,继续道:“圣上说命我和世子暗中调查此事,请表哥能够协助一二。”
李宓冲周桓拱手:“自当服从差遣,并尽全力协助两位世子!”
周彪给李宓一个白眼:“协助可不行,你得加入进来!北燎军情信报传递出现纰漏!此前兵部说以家书形式在礼国公府交接,现在,你大公子在自己家遭了算计,说明你礼国公府都不安全了!”
李宓叹口气,想起睁开眼看到是冀家两个表妹和那个抹得黑乎乎的丫鬟,脸不由得微微发烫!心里异常憋闷,手紧紧攥了一下缓缓放开道:“兵部的意思是让我们寻一个,不惹人注意的地方,比如酒楼、茶寮,甚至,甚至是……”
周彪笑嘻嘻接到:“妓院!”
周桓无语。
李宓白了他一眼道,转而对周桓笑道:“世子,我有个好去处。”
淮安候府,丹桂苑内,几个心腹小丫鬟凑在冀鋆冀忞的客厅中,听芍药声情并茂、加上形体动作地讲述白天在礼国公府的遭遇。
脸上表情不一,有的羡慕,有的敬佩,有的惊讶,有的不可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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