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粱很快便拟下一道治齐陈罪的圣旨。

圣旨上这样写:指挥使齐陈德才兼备,有勇有谋,即日起任幽州节度使一职,若无宣告不可返京。

这道旨意上,只字未提齐陈辱骂宋粱一事。

原因有二,其一是因宋粱好面子,不愿惹朝臣百姓非议,因为齐陈几句辱骂的话便治他那么严重的罪,传出去了到时候肯定又会被人指指点点。

其二是给自己留后路,她不敢激怒齐陈,只好把被贬说得好听些,这样一来齐陈只能听从旨意,不得拒绝。

圣旨颁布得很顺利,汪吉也没拦着她。

这一点宋粱还挺意外的,一向明事理的汪吉,怎么这次会眼睁睁看着她做错事?

宋粱忍不住问他:“你不好奇朕为何要将他贬去幽州吗?”

汪吉道:“臣明白陛下的意思,知晓陛下的顾虑。齐陈辱骂君主,话里行间又或有不臣之心,陛下防着他点也是应该的。

罢黜齐陈北镇抚司指挥使一职,既能够削弱他的实力,打压他的势力,也能通过这件事试探出齐陈隐藏在朝中的党羽,于陛下而言,这是个好法子。”

听完,宋粱险些没忍住为他鼓掌。

汪吉说得和她想得简直是一模一样,就像是她肚子里的蛔虫。

在这宫里,最了解宋粱的人,必然是汪吉。

“只是......”汪吉有些犹豫要不要继续说。

宋粱道:“但说无妨,朕不会怪你。”

不管他说什么,宋粱都不会怪他。

因为忠臣难寻。

“只是齐指挥使能力卓然超群,这些年将北镇抚司治理得愈发好了,在查案上亦是有勇有谋,陛下将他流放幽州,去当一个小小的幽州节度使,怕是屈才了。”

说着,汪吉轻叹了口气,似是对齐陈如今的结局感到十分惋惜。

宋粱知晓他的心思,劝道:“他若老实本分,忠心于朕,朕不会这般待他。朕知道,你惜才,朕这样安排下去,大昭朝堂又少一能用之人,不过普天之下这么多人,朕不信再也找不到一个才能谋略可以胜过齐陈的。”

汪吉点了点头,“陛下有自己的考量,臣这就带着圣旨去一趟北镇抚司。”

宋粱叮嘱他:“带着御林军一同去。”

若到时北镇抚司有人不服,御林军也能压制一二。

她必须要保证汪吉的安全。

汪吉绝不能有一点事,她在宫里不能没有汪吉。

汪吉走后,宋粱便在殿内来回踱步。

她生怕会出什么意外。

此时的柏丞依旧赖在宫里没走,见她这般焦急,没忍住说了句风凉话:“至于这么担心吗?你可是女皇陛下,能不能有点一国之君的稳重?”

宋粱瞪了他一眼,佯装威胁:“闭嘴,你再多嘴信不信我把你这虞衡司郎中的官也给撤了?”

柏丞忽然兴奋起来:“那颗太棒了!这虞衡司我早就不想去了,什么都搞不明白,别说研究那些图纸了,天天在那混着快把我痛苦死了!”

说着,他又凑近宋粱,乐呵呵笑着问:“冒昧问一下,你把我罢黜了的话,有n1的赔偿吗?”

宋粱对他很是无语,皱眉瞥向他,见他笑得贱兮兮的,一时间没忍住喝道:“滚!”

柏丞摊了摊手,“没有就没有吧,怎么还带发脾气的。今天可是你撵走齐陈的好日子,可是咱们能过清净日子的开端,你能不能高兴点?”

宋粱摩挲着掌心,依旧在殿内来回踱步,面上焦急担忧之色丝毫未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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