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奶奶摇摇头,她是见识过晚丫头本事的,只要再过一会,不用她多加解释,总归会让他们这些老头、老太自行闭嘴的。

等院子里充斥着熟悉的菜香味,那些持反对意见的人,果然逐渐闭上了嘴。

第一道菜是豆腐菜,猪血、豆腐、粉肠、猪肺等加上叶桑晚自己发的豆芽,煮的猪杂汤。

剩下的都是卤菜,或是在卤菜的基础上加上其他的食材加工而成。

大菜小菜整整有十二大碗!

吃得众人满嘴的同时,也打响了叶桑晚姐妹和云香做菜手艺好的名气。

苗家奶奶下葬的三日后,云香与叶桑烟的卤味小生意在村口的榕树下支起了摊子。

中午干完农活回来的村民们闻讯而来,一个铜板可以得一大勺肉,还免费送一碗猪血萝卜汤。

虽然他们没有中午吃饭的习惯,可在外忙碌了一日,就随便烧个火热热也废不了什么事。

况且大家都知道,那可是肉!

一文钱的生意可谓是十分火爆,一副猪下水并不多,才过晌午就卖完了,连那将近五十斤的猪血萝卜汤也见了底。

到了晚饭前,竟还有上门来买的,这就离谱。

第二日,又增加了一副猪下水的量,好在是基本满足了村里的需求。

叶桑晚跟了两日,见两人的小生意做得越来越像样,连带着叶桑烟的性子也开朗了不少。

苗家奶奶下葬后的第五日,秀春回来了。

面对村民们的指责,以及苗家奶奶的去世,她疲惫着脸,无动于衷。

只麻木地拖着两条腿,跪倒在叶桑晚面前。

话刚说出口,秀春的声音几度哽咽:“晚丫头,千错万错都是婶子的错!你放过苗苗,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哪怕是要我的命!”

叶桑晚今日穿的可是才过了一次水、陈如亲手为她亲手所做的新裙子。

当秀春那双布满脏污的手靠近她时,她面无表情地拂开了她,她顺势瘫倒在地。

她死死咬着的唇角破了,渗出了一点血丝,白皙的脖子、脸颊上有指甲抓出的血痕,她的眼睛全红了,泪水无声地往下滑,压抑着狼狈与绝望……

扮柔弱是秀春惯用的伎俩,若不是叶桑晚有一双善于观察的眼,或许会被她如今的可怜样给蒙骗,秀春指甲上那干涸的血迹,足以说明她的脸和脖子上的伤是她自己挠的。

关于苗苗因何缘由被杨捕头带走的,那日动静闹得这般大,村民们不可能不清楚。

可面对刚死了婆婆,女儿又下了大狱,孤立无援的软弱妇人,与要起新宅子,做了小生意事事顺心,一身光新亮丽的叶桑晚比,秀春这个可怜人,又一次得到了大家的怜悯。

也不约而同地忘了,苗家奶奶是被秀春活活饿死这茬。

异样的目光落在叶桑晚和叶桑烟身上,叶桑晚朝叶桑烟面前一挡,将那些目光与叶桑烟隔绝。

“晚丫头啊,苗苗好歹是我们看着长大的孩子,买凶……这样的事定是那王二狗朝她身上泼的脏水,你也没受什么伤,别毁了苗苗那乖囡囡。”

“可不是,秀春定是为了苗苗的事,连婆婆的丧事都被绊着出不了面,你就大人有大量,让那官差把人给放了吧?”

叶桑晚听着这两位婶子为秀春和苗苗辩解只觉得好笑。

她忍不住反唇相讥,连尊称都给扔了:“哦?按你们的意思,可是置喙县令大人的断案能力,冤枉了你们的乖囡囡苗苗?

还是说,你们觉得我比县令大人的更有能力,想让他抓谁就抓谁?想让他放谁就放谁?

我一小小农女我可不敢,就算吃了熊心豹子胆我也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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