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在时老太的怒吼中亲自下了一趟地窖,再出来的时候,脸色黑得比锅底都乌。

“看不出来啊,你们娘儿仨心眼子还挺多!”

要不是找到了地窖和藏起来的钱箱,时野一家子要吃天大的亏!

他气不过地指了指搀扶着跟时老太站在一起的兄妹俩,拍板说:“来几个人下地窖,把里头的东西都搬出来!”

“我看谁还敢耍把戏!”

原本不少村民只是来看热闹的,可在见识到时老太的心眼儿之后,好奇都化作了愤怒。

这人也忒坏了!

怒气的催化下,人的行动力瞬间达到了顶峰。

柱子顶着时老太的咒骂夺过她怀里的钱箱,交给村长说:“村长,都在这儿了,要不我们再去找找?”

“不用了。”

村长阴沉沉地说:“有这些也比刚才强了。”

再去找,有人马上就要跳井了。

他不欲与时老太纠缠,叫人拿来大秤和纸笔,把搬出来的米粮都分批上了称。

几人称,一人计。

不到一个时辰的工夫算完了,他接过本子就说:“银子共计十三两二钱,各种米粮合计六百三十二斤,还有藏起来的六十个鸡蛋。”

“老太太之前说的分法不作数,这些东西全都对半撇!”

“不行!”

瘫软在地上的时老太愤怒道:“凭啥对半?我跟我小儿子住,我还得养闺女,我……”

“不愿意对半分,那就把这房子拿出来也对半分了!”

村长怒火中烧地说:“你别以为大家伙都是瞎的,这家里谁干活儿谁挣钱没人有数!”

时小叔能盖得起房?

要不是时野一家养着,他连裤头都穿不起!

村长罕见地动了怒,一语定乾坤。

明面上摆着的东西都被分成了两份,在提到宅子的时候,戴红柳主动说:“村长,这房子我们不要了。”

分家出去,求的就是个清净。

要是还在一个屋檐下住着,有些人的恶毒心思防都防不住。

村长迟疑地看向时野,皱眉说:“你也这么想的?”

“老宅那边可不比这儿,你家这么多人,过去了连脚都挪不开地儿。”

要是能把这两进两出的宅子一分为二,那就能好很多了。

时野感念他的好意,可还是说:“不要了。”

别的都还会有的。

时小叔听到这话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可还是虚伪地说:“大哥,你们不必搬出去的。”

“就算是分了家,咱们也还是一家人,再往后你和大嫂带着孩子继续在这住,我……”

“不必。”

时野无视他压不住狰狞的脸色,面上泛起了一丝嘲讽。

做戏都顾不得做全乎,就这样的还想科考为官?

他扭头看着还在摩拳擦掌的时三哥说:“去叫上糯宝和小五,收拾东西,咱们今天就搬。”

戴红柳跟他想到了一处。

在时野亲自把前来主持公道的村民送出去时,马不停蹄地开始收拾东西。

这地方她是一刻都不想待了!

她带着两个大的忙活半天,转头就看到糯宝坐在米袋子上跟大黄狗玩儿。

“这狗不是王叔家的吗?它怎么在这儿?”

说完她惊奇道:“头先在屋里叫的是它?”

糯宝拿着吃剩下的鸡腿骨喂了大黄,笑眯眯的点头。

没错,就是它。

小家伙可帮了大忙。

要不是它,院子里现在也没这么安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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