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贺锦兮就被香儿从床上拉起来,说是封常棣下的令,要她早点开始学习课业,之后好教小毛头。

昨晚忙到半夜的贺锦兮仰天长叹。

无商不奸,封常棣顶着司命的名头,终究不改吸血本性,昨晚上自己才告诉他方法,今天她就被迫早起。

这一刻,贺锦兮十分后悔昨晚的冲动。

贺锦兮顶着惺忪的睡眼到了课堂,却发现小毛头精神抖擞,反倒是平日里神采奕奕的封常棣,看起来似乎有些疲惫,隐隐间还能看到他眼底的青影。

“二少爷,您昨天休息地不好么?”贺锦兮好奇地问。

封常棣瞥了她一眼,并未回应。

昨夜贺锦兮和殷武离开之后,他的脑子里转的都是贺锦兮的身影,想着与她贴身于房内的意外,又想到她清爽的笑容,一时之间竟入了神,待回神时,天已经大亮。

“休息不好,就多睡一会儿……”贺锦兮自然不知自己是“罪魁祸首”,只是不介意地笑了笑,婉转地提醒道,“时值近夏,日头越来越长,也不差这一点时间。”

你不睡觉,也不让别人睡觉,这就过分了。

封常棣剑眉微挑:“坐到位置上去。”

“是。”贺锦兮立刻低下头,灰溜溜地坐回座位,接受小毛头怜悯目光的洗礼。

今日课业一开始,封常棣的目光便只落在贺锦兮的身上,将要点逐一说明之后,便坐到了一旁,将戒尺拍到了桌面上,说道:“到你了。”

贺锦兮立刻起身,拿着戒尺,正准备化身为先生,却发现封常棣坐在原地不动。她有些困惑地说道:“二少爷,小毛头这儿交给我就行了,您……”

封常棣老神在在,完全没有挪动的意思:“你亦是初学,我得确定你的本事。”

贺锦兮点了点头,心中安慰自己:到底是第一天教授小毛头,总得让人家确定她的本事。

贺锦兮当即使出看家本事,将今日课业深入浅出统统授予小毛头。

没有怒吼,没有哭声,没有打手心,小毛头度过了轻松切充实的一节课。

贺锦兮原本以为,有了今日这一节课,封常棣下次授课之后,便会直接离开,却不想,他竟旁听成了习惯,根本没有出门的意思。

贺锦兮:“……”

照此下去,她不过是给自己额外加了一副重担,那出的主意还有意义吗?

显然没有!

贺锦兮思来想去,决定找封常棣私下谈谈,再不动声色开导一下他。

做生不如做熟,她在半夜下定了决心后,便直奔封常棣卧房。

不想她还没敲门,房门先一步打开。封常棣的星眸在黑暗中熠熠发光,贺锦兮也不扭捏,熟门熟路地将他往房里一推:“二少爷,我……有点事。”

宽大的卧房内只有一豆灯火泛着黄澄澄的光,他的身形隐在黑暗之中,唯有倒影着烛火的眸子热得烫人。

“说。”

“不知二少爷对我教授小毛头的法子还满意么?”贺锦兮问道。

封常棣颔首。

经过这几日的观察,封常棣不得不承认,贺锦兮的方法比他要高明得多,她能运用手头上所有的东西,让小毛头彻底理解,并且记住那些内容。小毛头上课再不像从前那般愁眉苦脸,反而充满了期待,这是封常棣这些年从未遇到过的。

得到了肯定的答案,贺锦兮又接着说道:“既然二少爷认同了我的法子,不如将宝贵的时间用在他处,若是不放心小毛头的课业,可以每隔几日,进行一次考核,以确定他的学习情况,您看如何?”

封常棣目光落在她的身上:“你嫌我?”

“没有!怎么会嫌呢!”贺锦兮连忙否认,“有您在旁边,我更加踏实,只不过我这么做,本身就是为了帮你,让你有更多的时间来做重要的事情,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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