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散去的百姓看见衙役过来了,好奇心驱使,又凑过来围观。

两个衙役是有眼力见的,认出宁远侯。

他们看着客气,但语气颇为强硬,“侯爷,有人举报你们卖假符。”

思天磊气儿不顺,不想说话。

思慎行端着侯府的气势,义正辞严道:“我们怎么可能卖假符?这些都是货真价实的灵符……”

思洛雪摆出一副备受侮辱的小样儿,“我爹爹是宁远侯,你们不能随便给我们家泼脏水。”

“既然有人举报,在查验你们的符是真的之前,京兆府不能准许你们继续卖符。”衙役道。

“就算是假符,哪条律法规定了不能卖假符?”思天磊若不是狠狠地克制着怒火,早就气炸了。

“宁远侯您也不必动怒。不如这样,丫丫小天师画的灵符是百姓们推崇备至的,我们把你们的符拿给丫丫小天师看看,若她说是真的,那侯爷便可以卖。”衙役道。

“混账!”

思天磊的七窍几乎喷出怒火,若不是他的伤处还疼得很,不然早就把两个衙役揍成残废。

他怒不可遏道:“本侯的灵符,那孽障没资格看!”

衙役冷冷道:“侯爷,那就恕我等得罪了。”

思慎行年十六,经营众多产业,是宁远侯府的钱袋子,擅长跟官府、三教九流打交道,猴精猴精。

他把两个衙役请到一旁,悄悄地把两锭银子塞到他们手里。

“还请二位小哥通融一下,毕竟没有明文规定不可以卖真的或假的符。我们侯府在朝堂尚有几分薄面,还请二位莫要为难我们。”

如今全京城的人都知道,宁远侯府被摄政王府打压得厉害,虎落平阳,再无昔日的风光。

他只能低声下气地用银子疏通,只求息事宁人,在众多百姓面前保住几分颜面。

两位衙役强硬地把银子推回去。

“我们可不敢收宁远侯府的银子。”

刚才,一位公子自称是摄政王府的小公子,向他们举报,还说,若是放任思家人卖假符,危害老百姓,小世子定不会轻饶。

他们哪敢收人钱财,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他们不知,举报的小公子正是思明皓。

思慎行又生一计,把几张灵符塞在他们手里。

老妪见情况不对劲,叫嚷起来:“他们包庇宁远侯府!官官相护!若他们卖的是丫丫小天师画的灵符,何必鬼鬼祟祟?”

不少百姓都觉得不对劲了。

两个衙役才不要灵符呢。

“要么赶紧走,要么我们拿符去摄政王府查验,侯爷,你们自己选吧。”

“真当我宁远侯府是好欺负的纸老虎吗?”思天磊气得全身颤抖,“再不滚,本侯就大开杀戒!”

“我等是京兆府的人,侯爷想当街杀公职人员吗?”衙役也怒了。

思慎行心急火燎地两边规劝,吩咐仆人先把父亲抬回去。

尔后,他们匆匆地收拾摊子,准备离开。

那老妪唾沫横飞地叫骂:“还想打着丫丫小天师的旗号卖假符,谁借你们的脸皮?我呸!”

“瞧瞧那朵小白花,又开始装委屈装可怜,谁同情她谁就是脑子被驴踢了!”

“哎哟哟,还真哭了。大伙儿快瞧瞧她有多凄惨,全京城就她最委屈最可怜。她这么能演,怎么不去戏班子演一出?”

大伙儿都被老妪尖酸刻薄的骂词逗笑了。

思洛雪毕竟是五岁女娃,被辱骂,还被围观,脸蛋一阵青一阵红,泪珠簌簌滚落。

思慎行续接的左臂无法动弹,更无法抱她,只能拉着她快步离开。

若不是在街上,他一定亲手扭断那个老妪的脖子,为雪儿报仇!

围观百姓的议论越发的滚沸。

若思家卖的符是真的,京兆府的衙役也不会来驱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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