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下,宋浣溪又道:“你看的时候仔细着点,别弄坏了书页,以后,这可是你的嫁妆。”

话罢,宋浣溪径直拿了衣服去冲凉。

宋浣芸在门口站了片刻,撇了撇嘴,宋浣溪真是会打发人!

她可是知道,父亲留给宋浣溪的那些手抄本,才是真正的宝贝!

父亲的笔记,有什么好看的!

回到房间,把笔记往床上一丢,宋浣芸也跟着倒在了床上,懒洋洋的躺成了个大字,唉,父亲就是偏心宋浣溪!

连她的名字,父亲都懒得思考一下,直接照葫芦画瓢,从宋浣溪名字上扒下来就用!

浣溪浣溪,一听就是美女西施!

浣芸又是什么?!云能浣吗?!

宋浣芸胡思乱想了一通,渐渐自己也觉得无聊,索性翻了个身,单手撑腮,另一只手闲闲的翻起了父亲的笔记本:

——吾有二女,长女浣溪,盼她如西施般,是个绝色佳人!

——二女浣芸,浣云者,何人也?唯有天上仙,望吾女貌若天仙,自由自在!

宋浣芸半张嘴巴,眼睛瞪的滚圆,说不出话来!

这这是她名字的真正含义?!

浣芸浣云,天上仙!

貌若天仙,自由自在!

宋浣芸一遍又一遍的读着这几句话,俏脸上渐渐的光彩照人,委实有了几分天仙的风韵。

宋浣芸两眼弯弯,唇角带笑,继续看了下去:

——阿芸颇为聪明,出生一月,就已深谙会哭的孩子才有人疼的道理:但凡摇篮停下片刻,哭声瞬间响彻云霄。

——吾忙于工作,秀娘操持家务,照看二女的重任,落在了长女身上。

——每当吾回家,总能一眼看到趴伏在二女摇篮旁,昏昏欲睡的长女,不时抬起小手或小脚,撞摇篮一下。

——二女在摇篮中手舞足蹈,浑不知长姐已然要睡过去。

——吾心疼长女,将其抱起,小小人儿打个呵欠,双眼似闭非闭,不忘小声提点吾:阿爹,妹妹没有哭呢。

旁边还配了两幅图,其一是稚童推着摇篮昏昏欲睡,摇篮里的婴儿倒是睁圆了眼睛,活泼的伸手去抓自己的脚丫!

其二是青年一脸温柔的抱起稚女,轻拍她背,眼神落在了旁边的摇篮上。

两幅图都只用毛笔轻轻勾勒出轮廓,寥寥几笔却极为传神。

宋浣芸单看文字,就可以想像出当时的场景,更何况还配了如此惟妙惟肖的图!

她早知道父亲有才,竟不知父亲画上的功底也如此深厚!

接下来每一页,都记载了她幼时的有趣之事,几乎每一件趣事,又配有极生动的简图。

宋浣芸看的津津有味,不知不觉,手里的笔记本,只剩下薄薄的几页,她突然就不舍得再看下去了。

她强迫自己放下笔记,烙饼一样翻来覆去几次后,又忍不住拿起笔记,告诉自己,一页,就看一页!

——这几日开始给二女启蒙,这孩子的脾气,一如小时候的倔,硬是要喂一颗五香花生米,才肯背一句三字经!

读到这里,宋浣芸对往事,已经隐隐有了印象,她看着配图上,自己背着书,眼睛却瞄向一旁的花生米的样子,又是好笑,又是想哭——

她意识到,父亲,已经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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