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家大郎你也太不讲究了,怎么能随便找个阿猫阿狗就凑数呢?一会儿我们玩飞花令,他若不会罚他的酒可要罚在你头上哦!”

这句“阿猫阿狗”实在是让张牧之忍不了了,他刚想站起来发作,被徐辉祖一把拦住。

“行!他的酒我全喝了!”

此时不远处的画船驶来,站在船头的是两位清丽可人的女子。

“快看是胡小姐胡颖还有徐家的‘女诸生’。”

他们说的不是别人正是胡惟庸的女儿和徐达的大女儿徐妙云。

“你们在聊什么呢?”

“我们正要玩飞花令,妹妹不如你出个字吧!”胡鹏道。

胡颖提笔写下一个月字,“不如以月字开头吧!”

“好!”李祐道,“皑如山上雪,皎若云间月。出自卓文君的《白头吟!”

“我来!”胡鹏忙道,“八月秋高风怒号,卷我屋上三重茅!”

“不错!这是出自杜甫的《茅屋为秋风所破歌!”徐妙云点点头道,“我来一句!”

“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玉暖日生烟!”

“不愧是女诸生,这是李商隐的诗!”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等到轮到徐辉祖时连“床头明月光”这种送分诗句都没有了。

“到徐家大郎了,想必这么长时间他早已经想好了!”

大家都在等着看徐辉祖的笑话,徐辉祖看了看一侧的徐妙云。

徐妙云眨眨眼表示无能为力,是他非要打肿脸充胖子的,她肚子里关于月字的飞花令也已经都被别人说完了。

“怎么?想不出了?”

“那就喝酒吧!”

众人自动忽略了张牧之,没人认为他能答上来。

徐辉祖端起酒杯干了三杯。

“还有他的三杯!”

李祐等人道,“你来晚了再罚三杯!”

“哥!”徐妙云推了推他,“你喝多了回家要遭训斥的!”

张牧之看不下去了,他开口道,“慢着,我的三杯不用他喝!”

众人仿佛听到了笑话一般,哈哈大笑。

“你说什么?你一个摆摊儿的能答上来?”

“你要是能答上来,我们每个人自罚八杯!”李祐道。

“你干什么,让你少说话的!”徐辉祖瞪着他道。

“好!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你干什么?”徐辉祖小声道。

张牧之起身道,“诸位听好了!”

众人皆摇摇头,等着看徐辉祖和张牧之的笑话。

“五月斯螽动股,六月莎鸡振羽,七月在野,八月在宇,九月在户,十月蟋蟀入我床下。”

众人放荡不羁的笑声顿时戛然而止。

“六月食郁及薁,七月亨葵及菽,八月剥枣,十月获稻,为此春酒,以介眉寿。七月食瓜,八月断壶,九月叔苴,采荼薪樗,食我农夫。”张牧之道,“这一句算我替徐家大郎回答了!”

众人手中的酒杯,手里的果子悬在半空,眼睛瞪大,嘴巴倒吸凉气,一副不可思议的神情。

“这这这……这怎么可能呢?”

徐妙云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道,“这是出自诗经《国风·豳风·七月!”

“正是此篇!”

徐辉祖也是不可置信的看向他,“你怎么会……”

“我不是说过了嘛,我还是能识文断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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