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担心。”肖龙安慰道,“如果那样,从今以后你就是店里名副其实的主人了,没有人敢指责你。”

“但是,亲戚们会来的。”

“你只要按我教的说就行。”

武晨深吸一口气,迅速起身打开车门,像只猫似的蹿了出去。

肖龙一边抽着烟,一边盯着她飞快而去,她的背影仿佛被风卷起似的消失在黑夜里。

肖龙走进自家玄关时,佣人听到他的脚步声,睡眼惺忪地迎了出来。

“您回来了。要洗浴吗?”

“不用了。关上门,你去睡吧。”肖龙脱掉鞋,醉酒般摇晃着身子上了二楼。

回到自己的卧室,肖龙本打算直接换上睡衣睡觉,可电话又响了。他只好拿起电话。

“是院长吗?”武晨的声音很局促。

“嗯,是我。”

“他死了。”武晨的哭泣声让肖龙顿时倒吸了一口冷气。

“什么时候死的?”肖龙自己都觉得这种反问的腔调有些不自然。

“一个小时前。我到家时,他刚刚去世。最终还是没有赶上……”武晨哭泣着,“我回去以后,所有的亲戚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我还是没有赶上……”

“你没为自己解释吗?”

“根本来不及,我一回去,刚脱下鞋子,就被亲戚们带到了死去的丈夫那里。”

“情况明天再说吧,我现在不方便。”

“好的,那我明天再打过来,总之,先告诉你他已经死了。”

“我知道了。”

她压低声音,“请来的医生写了死亡证明书。再见。”随后传来挂断电话的嘀嘀声音。

第二早上肖龙刚上班不久,师云丰又悄悄走进他的办公室。

“你有什么事?”肖龙低声问。

“收手吧!小龙”她开口说,声音十分干涩。

肖龙一时间精神恍惚。这个称呼,还是父亲在世时经常听到的,不过那已是四年前的事了。

师云丰是父亲创业时的助手,也是父亲的左膀右臂,父亲临终前嘱托她照顾和看护肖龙。过去她可以像父亲一样叫他“小龙”。他当上院长后,她就不再叫了,可今天她又叫了,是怎么了?

“别瞒我了。你让药剂科的米甜拿了非那西汀,是用来做什么的?”师云丰盯着肖龙的眼睛问。

肖龙再三交代米甜万万不能将拿药这件事说出去。师云丰竟然连这个都知道,想必是她用医院老人的身份恐吓米甜说出来的。

“我怎么做是我的事,不就是感冒药吗?难道还要请示你?”

“不。”黑暗中,师云丰摇了摇头,“你一定是在谋划什么,这点事我还不明白?”

“随你怎么想,反正跟你没关系,回去吧!”肖龙转过脸不理她。

师云丰依然像岩石般杵在那里,肖龙背对着她,那女人此刻究竟在用怎样的眼神注视自己?这么一想,肖龙觉得自己的背部被她的视线烧灼着,开始隐隐作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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