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升平斜眼,抓起桌案杯盏稳准狠砸窦临脚边,不悦在脸,“动动你的脑子,临安侯送的人,能是草包?查,把他祖宗十八代都给我翻出来。”

将窦临被砸出屋,谢升平撑腮拿着手指弹蜡烛,朵朵蜡花落到桌案。

迷雾越多荆棘越密,最后她得到的东西就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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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晨起,谢升平披衣用膳,见先落座的江浙,打着哈欠揉眼坐下,那声都退下还未出嘴,江浙已将一碗吹的温温凉的粥落到她跟前。

“双海殿昨夜腥味笼罩,如今手眼皆是公主的人,何须在遣,岂非告诉多金,还有余孽未铲除吗?”

四目相对,江浙眼中要避嫌的意思极为明确。

谢升平端粥吞了半口,对等着示下的多金摆摆手,“关上门都自己人。”

候着的宫婢们也都如释重负,昨夜双海殿腥风血雨,谁不怕谁不惧!

江浙剥着鹌鹑蛋,细细说:“今日早朝公主要做好恶斗准备,临安侯素来爱顾左右而言其他,今日恐用昨夜陛下对他不敬为由,借着您的手杀陛下的人,打陛下的脸,长他的士气,将给升平的追封拖没。”

谢升平沉默不言,思考要不要麻袋绑了临安侯一顿揍,老顽童都能给打成乖宝宝。

江浙当猜不到谢升平脑中念头,将剥好的鹌鹑蛋落到她盘中,交代自己马上的去向,“瞧着时辰陛下已去给太后请安了,我去会会小成公公。”

谢升平哦了声,颇为敷衍。

江浙起身,屈指轻敲桌边,脸上温和不复存在,取而代之是两抹严色,“兵权再议,只要答应追封,你就顺着台阶下朝,听到了吗?”

谢升平筷子插蛋狠狠咬入口,恶狠狠丢出江浙以前对她说过的话。

“听到了,听到了,两只耳朵都听到了!”

江浙没忍住别头笑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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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完小成子的江浙回到双海殿,就见祝侧已在外等他。

江浙脸色浮现两抹复杂,“边走边说,怎么就将临安侯气得要人扶出去了?”

祝侧言简意赅,“临安侯告状,公主置之不理,临安侯倚老卖老,公主下他脸,到底追封是答允了,本还在逼迫兵权,侯爷忽说要处置小成子,陛下就……”

江浙帮他说:“公主与侯爷都想处置小成子,陛下硬保,早朝不欢而散?”

祝侧点头,江浙嗯了声,朝里去。

书房中,谢升平抓起砚台转身砸到小皇帝李珏书脚边,李珏书被吓得后退,使劲咽了咽喉咙,满脸不削不满不悦。

他瘪嘴,大声吼:“反正你不许动小成子,他早就同朕说他是被逼替临安侯做事,他有个妹妹在临安侯手中,是被逼无奈的,且这三年,他对朕忠心耿耿!”

谢升平沉声质问,“忠心耿耿,所以他昨夜去叫江浙入宫,又是哪门子忠心?”

谢升平气得上头,背过身拒看李珏书,生怕自己做出弑君举止。

她调整语气,告诫自己,这个是李宝书的心头肉,不能真打不能真打,而后再度开口。

“所以,昨夜我让窦临带你去听墙角,你听了个什么出来?”

这是朵何等璀璨夺目的奇葩,让他去看身边都是些什么阴险小人,居然一副发现忠臣的德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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