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年轻,这人分明是挑她的伤疤再说,往日里那般顺从,如今这是怎么了,万贞儿玉容悲戚,他连王青君都未见,却把名正言顺用出来了。

她还要说些什么,忽而一愣,分明是天子从她身旁抽身而起,自顾自起身准备离开。

陛下这是要做什么,万贞儿凝眸看向朱见深,眸子微垂,惊声道:“陛下去哪里。”

是该拿出帝王架子的时候了。

朱见深道:“册皇后这件事,朕不想再劝你,也有些腻了,你对朕好便是为了皇后位?”

他今天非要趁此机会将万贞儿拿捏才是,皇后位与我孰轻孰重?让她心底想明白,她离了他的滋味。

否则,这件事便会成为隐患。

万贞儿闻言,只觉一颗芳心沉入谷底,看向那坐在龙榻边的冷漠天子,心头生出一股不好的预感。

白若梨花蕊的脸蛋儿,渐渐变得苍白如霜,颤声道:“陛下………意思,意思是……”

他这个没良心的,怎么可以丢下她呢,她都从未想过……他在东宫拉着自己的手说不离不弃的话,都不做数了,他对自己腻了。

她对他好哪里是为了皇后位子,嗯不对,是他当初许诺的。

朱见深目光平静,偏过头,清冷的说道:“你穿好衣服,出去,朕不能总是和宫女厮混一起,若传到御史耳中岂不是荒唐。”

虽然知道此举会让一直护着他的万贞儿伤心,但这是不可缺的,否则今后他习惯她,宠着她。她会对自己不断的提要求,索取。

而他是皇帝,不是什么时候都会依着她。

况且万贞儿或许只是在自己身边待久了成了习惯,畏惧自己的皇权,对自己并没投入多少真情。

万贞儿娇躯轻颤,四肢冰凉。

此刻柳叶细眉下那双眸子里,已经含着不少泪珠,声音颤抖,颤道:“陛下,是对贞儿腻了。”

陛下这是不要她了吗,那些甜言蜜语都是骗她,不顾大臣反对,下诏书废后也是骗她的?

朱见深看向万贞儿,冷声道:“朕平日里待你好不好,朕也向你说了朕的苦衷,你呢,似乎心心念念便是那个名分位子,你心中有没有朕半分,朕堂堂皇帝被一个孔家便绊住,难道不窝火的吗。”

闻言,万贞儿竟一时语塞。

不是,她做个宫女到如今连个正经的身份都没有,被宫人耻笑,被太后整日唾骂……陛下如今还能说出自己心中没有半分他的话来。

她不争一争,人老珠黄怎么办,还要她怎样,和年纪轻轻的女子去争?

朱见深看向万贞儿,伸手将她脸上的泪拭去,低声道:“母仪天下的皇后朕不能给你,若朕不受文臣挟制,给你便是给了,只是如今朕需要一个契机来提升武将,稳固朕的江山。若你非要让朕答应给你那位子,那朕……”

也只有你将你赶去西冷宫……这话终究没有说出来,他可不想让万贞儿恨自己,只是希望她放弃那个念想,安分待在自己身边,不要出现其他的苗头。

他从来都没有忘记他的目标,不能因为她……便错过这个机会,她为何不能替他考虑,当初位子不保的经历,难道都忘了?

但她会不会退一步,放弃念想,朱见深不知道。

嗯,若是真成历史上所说,那就有些可怕,还是要预防些,让她放下那个后位念头。

万贞儿娇躯轻颤,玉容如雪,陛下真是个无情无义的混蛋……泪水滑过两颊伏在龙榻无声抽泣。

这就是不想要她了!

朱见深道:“当初朕年幼,说过的话怎么能作数,若是再继续,你我声名狼藉。”

此刻正在殿外值守的张敏,只听到里面隐隐约约哭泣声,不由得一愣。

陛下对万御侍平日里那般好,宠溺到没架子,今夜难道是也决裂,他那颗心脏已经开始吓得跳了。

居安思危,居安思危,往后可以好好的听陛下话才是,看来他得好好合计关于元宵节的事,安排周密,毕竟伴君如伴虎,有些事不能泄露半个字。

听着朱见深“冰冷”之言,万贞儿只觉得心如刀割,但脸上却依旧平常着说道:“贞儿知道了,陛下玩腻了,就如同西宫吴皇后般。”

她在他面前,早已没有什么保留可言,这半年来,他越发出色强大,前前后后,上上下下被他玩了个遍,男人都是喜新厌旧的。

她就早该知道,她还以为他迷恋上了自己,直到刚才还卑贱的伺候他,结果他翻脸无情。

真是悲凉啊!

“关于吴氏,朕觉得她可以助朕培育两京十省的秧苗,过些日子给她改个名字就是。”

什么?合着当初废后,贬去冷宫如今又改个名接出来做事,就是一场兜兜转转的笑话。

这个男人是想伤死她是吧?那也没必要活着……

万贞儿这次彻底破防,只觉得一股委屈,恼火齐齐涌上心头,分分乱乱的悲伤痛苦几乎淹没理智。

什么皇后,什么皇子,什么母仪天下,都抛掉吧,只想跟眼前这大明天下来一个了断。

这般想着,她扑到床边,抓起自己侍寝时卸的簪子,扑向坐在床榻边的朱见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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