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姑娘和大憨还有二赖子因为一套新衣服引发的闹剧,成了幸福屯乡亲们茶余饭后谈论的话题。

乡亲们联想到之前牤子的衣服曾被四姑娘撕掉一个袖子,应急当成了女人例假卫生巾。

这几天,又有二赖子在背后口无遮拦,添油加醋,大伙心里似乎都清晰地有了猜测,只是猜测各有不同,传出的版本也不一样。

有说牤子和四姑娘早就如何如何了;

有说牤子把四姑娘甩了和小梅好上了;

有说大憨对四姑娘非礼没有得逞,四姑娘没给大憨好看;

还有的说大憨小时候得过小肠疝气,没准儿命根子不好使,就是将来娶了媳妇也是个废材。

花喜鹊听着大伙的议论,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到处煽风点火。

她当着大伙说:“我可是亲眼所见牤子和四姑娘在队长家院里身子都贴在一起了。

四姑娘为什么给牤子做衣服?那是想让自己的男人体面,让别的姑娘离他远点,这要不是板上钉钉的事儿,哪个大姑娘能做得出来?

大伙看见没?这些天四姑娘一趟趟地往山上跑,给牤子送水送饭,那是啥饭?那可是生米煮成的熟饭。”

花喜鹊的话里暗藏着心机,她有意让大伙错会她的意思。

大伙果然理解成了牤子和四姑娘已经生米煮成了熟饭了。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风流事传得更快,而且越传越活灵活现,就和真的一样,不由你不信。

小梅妈高秀兰平时尽管大门不出二门不进,但是每天找她缝缝补补的大有人在,这事自然就传到了她耳朵里。

她不相信这是真事,但传言里的一些细节活灵活现的,不由她不信。

小梅妈心想,无风不起浪,看来牤子和四姑娘即便没有啥事,也有说不清道不明的瓜葛,至少是四姑娘一厢情愿到了一定程度。

都在一个屯住着,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恐怕牤子这辈子即使放得下,也别想撇得清。

听说了这件事之后,小梅妈心里特别别扭。

她之前对牤子和小梅多少抱有一些想法,至少是后备的选择,而且,以他是小梅的心上人为借口,已经搪塞拒绝了公社高主任三儿子的求婚。

如今传出牤子和四姑娘这些风言风语,让她心里感到犯堵,很不爽,就像自己的东西被人糟蹋了一样。

听说这件事的当天傍晚,小梅和爸爸放学回家,小梅妈在外屋叫住小梅,一脸严肃地说:“姑娘,有件事妈必须告诉你,咱家人都太实在了,有些事别人不跟我说,咱们还一直蒙在鼓里呢。”

“到底啥事呀妈?看你神神秘秘的。”小梅不解地问道。

“要说这人没场看去,谁知道你身边的人啥样?表面上看这好那好,你知道背后他能做出啥见不得人的事?”

“你在说谁呀?”小梅越听越糊涂。

“还有谁?你牤子哥。”小梅妈气愤地说,“别以为他心里只有你,只对你好,现在屯子里正沸沸扬扬传着他和四姑娘的事呢,说他俩早就好上了。”

小梅不以为然,根本不信:“不可能,妈,你不要别人说啥你都信。”

“怎么不可能?你以为我愿意相信吗?有人看见,说他俩都生米煮成熟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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