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壶水下肚,阮思思感觉肚子好像真的不疼了。
她自己都愣了一下,拿着水袋,呆呆地看向云烟,“娘,我的肚子——”
云烟登时紧张起来,“肚子怎么了?是不是很疼?娘再让浅浅像个办法,你先别急啊!”
“不是。”阮思思见婆母如此关心自己,心头一暖,道:“是我肚子不疼了。”
刚才还急吼吼的云烟愣住了,“不疼了?”
两人都愣愣地看着阮思思的肚子,白清浅在旁边看得一清二楚,暗自松了口气。
谢天谢地!灵泉水管用。
三人还没来得及说上句话,张婆子就在外面火急火燎地喊:“三小姐,出事了,您快来看看,小六受伤快不行了!”
这话一出,白清浅想都没想就下了马车,跟着张婆子找到小六。
一看小六,脑袋上全是血,被人用石头砸了脑袋。
她看得太阳穴直突突,二话不说就给小六检查伤势。
还好小六人是清醒的,没有昏迷。
问过后确认没有伤到要害,她这才松了口气,用之前她悄悄灌进小白瓷瓶子的碘伏给小六消了毒,在药里加了一点灵泉水,涂抹在小六头上的伤口上。
解决完,她才站起来,环顾四周,“小六的伤谁打的?”
她不相信是将军府的人自己弄的,将军府现在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团结得很。
在她看来,一个都不能少!
大概是被她凶狠的目光吓着了,几个难民把后面藏着的人推了出来。
那人哎哟一声,摔在了裴鸢然跟前。
她定睛一看,呵呵一笑,“又是你!”
就刚才混乱中,趴在马车旁边,抓她脚踝那个男人。
男人吓得慌了神,连忙解释道:“我……我不是故意的,他要……要跟我们抢,我们已经那么惨了,我们快饿死了,你们还要跟我们抢,太……太过分了。”
这话真是把白家所有人都气笑了。
还不等白清浅开口,张婆子就气势汹汹地冲到那人跟前,两手叉腰,骂道:“你们要饿死了,我们也要饿死了啊!你们还能往京城去,我们去的,是西北,是旱情最严重的地方,跟我们比惨,真搞笑!”
“那么多狼还不够你们分的?还要来抢我们杀的?我呸!真是人不要脸树不要皮,想吃的想疯了,你是难民谁都让着你是吧?我们没为了刚才的事情秋后算账就不错了!”
“这些狼有几只跟你们有关系啊?还不都是我们杀的,我们迷晕的,还好意思理直气壮地说你们的,真不要脸!”
张婆子一番话下来,气儿都不带喘的,面不改色心不跳,骂得那些人抬不起头来。
偏偏打人的难民嚣张得很,朝着张婆子啐了一口,“自己家犯了事被流放,还好意思被老百姓抢东西,你们就应该被砍头,株连九族!”
这话一出,白家众人眼神都变了。
白将军白豪为了他们,整日在战场上厮杀,被人冤枉就算了,这群人还这么说。
白清浅再也按耐不住心底的怒气了,突然就冲了上去,一脚踹翻了那个男人。
男人猝不及防,闷哼一声,倒在地上。
她一步步来到男人头顶,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记住,将军府不是谁都可以随便质疑的,就算我们被流放,我们,也是清白的!”
掷地有声的话听得众人微微一愣。
所有难民都站在原地,定定地看着她。
一个瘦弱的女子,脊梁挺直,眼神坚定,不给别人丝毫怀疑的机会。
众人看得有些动容。
被踹翻在地的男人也躺在地上,紧紧盯着她看。
白清浅一点不慌,淡定地说:“散了吧,那些昏迷的狼你们尽管拖,但我们杀的,就是我们的,谁要是再来抢,我让他这辈子都不用吃饭了,直接去阎罗殿报道。”
她声音不大,可清清浅浅的,就是让人听了哆嗦。
陈川等人站在不远处冷眼看着,一个个都有些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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