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是男人留下他的手段,而不是爱情的结晶——这就是解别汀的出生。

事后就是长达大半年的监/禁,以各种手段胁迫她直到孩子出生。

解别汀的出生让她多了一丝暖意,但并不代表她会妥协。

谢之语不再坚持离婚,而是足足隐忍了三年,找足证据使对方身败名裂坐入牢中,甚至在探监时展开了胜利者的微笑说——

“我会给儿子改姓,往后他跟你再无关系。你不是见不得我和别人接触、说话吗?我还会找一个合适的人,重新步入婚姻,会和他牵手、亲吻,甚至上/床,曾经和你做过的那些让我恶心的事,我都会怀着愉快的心情再和别人做一遍。”

温热的水流冲击着木扬酸涩的双眼,解之语和姚鸢是闺中密友,连带着对他也跟对亲儿子一样。

在解别汀那里难以体会的亲情,解之语都喜欢在木扬这里补回来。

前天木扬签完离婚协议书,便前往解之语墓前祭拜:“您曾经说,占有不是对喜欢的表达,而是爱自己的体现。”

解之语认为,只有最爱自己的人才会强迫喜欢的人和自己在一起。

但却被木扬反驳,就算强行在一起了痛苦的也是自己啊,说到底还是因为喜欢对方胜过自己才会这么执着。

于是本不赞同木扬和解别汀结婚的解之语被说服了,木扬也算是她一手看大的孩子,她知道木扬和前夫不一样。

还有一个她深埋心底的原因——解别汀有心理上的缺陷。

她这个做母亲没能将其治愈,木扬的存在或许能给他带来一点烟火气儿。

可又是一场失败的婚姻。

其实仔细想想,木扬觉得自己也算是差点辜负解之语的期望了。

前世的他比解之语前夫好到哪里去了呢?同样都是在折磨别人,强行掌控。

唯一的区别是解别汀足够强大,木扬无法完全凌驾于他之上。

所以到了最后,他也只能迎来一个不得善终的下场,解别汀连难过都不会有。

他现在觉得,解之语说得对,感情不能强求,最爱的体现是自由。

他还解别汀一场自由,也还自己自由。

木扬换上一套干净衣物,带上相机和背包,拒绝了解别汀为他端来的早餐:“我不想吃。”

解别汀蹙了下眉头:“早饭必须吃。”

已经走到酒店廊道里的木扬顿了顿,头也不回道:“解别汀,你不用这样,我们除了这场婚姻以外没有任何关系,你不用在意我的身体好与怀,是死是活也跟你无关。”

“伯父伯母会难过。”

木扬微微偏头:“那也与你无关。你要是说我死了你也会跟着去死,那还算有点说服力。”

木扬语气中带着满满的嘲意,解别汀的注意力却都在那个‘死’字上。

窒息闷痛的感觉席卷而来,他第一次意识到,自己听不得这个字。

木扬走到电梯口,侧眸向被墙遮了半边身体的解别汀:“早饭我会自己买,毕竟我已经……”

他顿了顿,本想说他已经独自一人买、一个人吃了将近五年的早餐,早习惯了。

但解别汀不知道他已经过完了未来五年,木扬只能扯了下嘴角:“我喜欢一个人吃早餐。”

“你不要跟着我,被拍到不好。”

虽然他不说解别汀也未必会跟来,但木扬还是说完了最后一句话。

这么多年的习惯不是一场生死带来的醒悟就能扭转的。

他习惯性地为解别汀着想,习惯性地想要靠近他,甚至习惯性地去喜欢。

否则也不至于昨夜醉酒后意识不清楚的第一反应就是去找解别汀,哪怕他明明知道自己已经签了那份离婚协议书。

木扬走出酒店,呼吸着这座城里的新鲜空气。

天空是他过往难见的碧蓝,云朵真的如话中一样洁白,也因为三面环山的缘故,满眼都是令人舒适的绿色。

但不过是买了两个包子的时间,乌云便席卷而来遮住蓝天。

豆大的雨珠让所有行人都猝不及防地开始狂奔,包子铺开始手忙脚乱地收摊,木扬咬着包子冲向对面商铺的廊檐下。

不过是余光里的惊鸿一瞥,木扬立刻僵在原地。

太像了。

木扬透着玻璃门愣愣地望着对方,那张和姚鸢有五六分相似的脸庞。

女生不经意注意到他的视线,露出一个大方明媚的笑容。

指尖嵌入了掌心,戳得生疼。

木扬如同犯了大错一般落荒而逃。

当正主出现在面前,木扬才意识到,他这个伪制品假得有多拙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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