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卿听到时都是懵的,以为自己产生了幻听。

这幽州刺史多少岁了来着?好像已过四旬。

沈卿便是没有什么政治敏锐度,也查出了这桩婚事的不妥。

“广陵王为何要做如此决定?”沈卿茫然的问。

沈碧说:“王爷说曾经他来就藩的路上,遇到过刺杀,是幽州刺史救了他。”

沈卿恍恍惚惚,“那也不必牺牲女儿的婚事做报答。”

“幽州刺史无子么?就不能结儿女亲家?”

沈碧深出一口气,“本来有,不过都陆陆续续死在了战场上,刺史夫人受不住打击去了,如今幽州刺史成了孤家寡人。”

不说年纪和辈分不合适,就连这命格,听着也怪唬人的。

沈卿甚至还想,许是幽州刺史命中带煞,煞气又太过浓重,所以一个儿子都没留下。

甭说沈卿了,就连沈碧都是这么想的。

沈碧抹着泪,沈老夫人也跟着难受。

“当初我要给蕊儿定亲,王妃自己女儿亲事不顺,多般阻挠,才让我的蕊儿落到这般境地。”

“王爷向我提出时,还说什么人要知恩图报,才无愧于天地,可蕊儿是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她还那么年幼,我哪能将她嫁给四旬幽州刺史,让她去苦寒的幽州过苦日子。”

沈卿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这不是公府的事,她都没有插手的资格,只能听着干难受。

“你就不能让广陵王选别的女儿?”

沈卿知道她这话说的自私,但如果非得嫁一个女儿过去,何必非得是萧思蕊。

沈碧说道:“王爷说,她所有女儿中就思蕊样貌最好。且府上适龄的女儿本就不多,还没定下人家的,也就蕊儿和萧眀依。”

若是定亲了,她的蕊儿也不至于要嫁给年过四旬的鳏夫。

沈碧提起这事对广陵王妃就是咬牙切齿的恨!要不是她从中阻挠,事情何至于此!

沈碧在母亲和妹妹跟前哭了一场,情绪稳定后,说:“此时蕊儿还不知道,王妃应当也不知晓,王爷只是先与我提了一嘴,也还没定下来,妹妹可别向外透出风声。”

沈卿自是点头。

京都,太极宫中。

一身深蓝色王爷蟒袍的萧沣正与皇帝对弈。

一局棋结束后,建安帝笑说:“沣弟从小就会下棋,你年幼之时朕还能赢,后来朕赢少输多,今日你怎得一把也没赢。”

萧沣随手扔下手中棋子,淡笑说:“皇兄就没想过是你的棋艺更上一层楼了?”

建安帝哈哈一笑,随即起身到了放着折子的矮桌前拿起一本账册,递给萧沣。

“你看看,这是近十年来扬州的税务账册。”

萧沣翻看半晌,说道:“盐税相差过大,其它问题倒是不大。”

建安帝点点头,“朕不必想,便知是私盐猖狂,朕要命你为巡盐御史,去处理江南的盐腐问题。”

萧沣道:“吴家还没处置,抢劫官银的幕后之人还没确定,皇兄不找了?”

建安帝神情阴冷下来,“吴家与官银案有所牵扯,朕不会留下。至于幕后之人,朕心中有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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