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朴的书房中,一个年近古稀的老者正在严肃的考校一个年仅十二岁左右的少年。
这少年虽然年龄不大,但清眉秀目,粉面朱唇,身材俊俏,举止风流,只是怯怯羞羞,有女儿之态。
他不是别人,正是贾芸未来的小舅子:秦钟,字鲸卿是也。
原著中,包括王熙凤在内的众人头一次见他,便直言将大脸宝比了下去。
大脸宝非但不恼,反而自惭形秽的思量道:“天下竟有这等人物!如今看来,我竟成了泥猪癞狗了。”
“可恨我为什么生在这侯门公府之家,若也生在寒门薄宦之家,早得与他交结,也不枉生了一世。”
“我虽如此比他尊贵,可知绫锦纱罗,也不过裹了我这根死木头;美酒羊羔,也不过填了我这粪窟泥沟。‘富贵’二字,不料遭我荼毒了!”
后世有人猜测大脸宝和秦钟有某种超出友情之外的感情,搞不好就是被秦钟的美色给带弯的,可见这小子这副皮囊也是一等一的好,放在后世那绝对是顶流的奶油小生。
不过此时,秦业却是唉声叹气,因为半个月来,秦钟的功课没有丝毫进益。
当然,这其中有秦钟不够用功之外,另一方面原因是其业师因病告了一段时间的假。
这业师也和秦业一样,年纪有些大了,三天两头便身体抱恙。
秦业也想请个更年轻,更有精力的业师,可实在是囊中羞涩,根本请不起。
而他自己又经常忙于公务,也根本没时间督促儿子学习,可这个年龄的少年,正是玩心大的时候,没人管自然学不进去。
赶过来的秦可卿刚好看到父亲忧心忡忡的神情,连忙上前宽慰道:“爹爹,鲸卿还小,等过两年自然就明白用功了。”
秦业叹息一声:“为父知道他还小,可时间不等为父啊。”
他看到秦可卿抱着一个长木盒,似是想到了什么,便连忙对秦钟道:“把刚才这几篇没背熟的,全部抄十遍。”
“是。”秦钟唯唯诺诺的应下。
随即,秦业便带着秦可卿来到了隔壁的花厅中。
秦可卿先给秦业倒了一杯茶,秦业品了几口,便问道:“那小子今儿送的什么东西?”
秦可卿脸色微红,将木盒放在桌子上,缓缓打开,并道:“是一面穿衣镜。”
看着盒子中那面并不小的透明镜子,秦业微微一惊,这东西可不便宜,恐怕至少要自己一年的俸禄才能买下,败家呀败家。
不过,秦业却并没有再说下去,因为也不知道要说什么。
秦可卿原本在等着父亲追问,可等了一会儿没见父亲有任何动静,便一咬牙道:“他还现作了一首诗。”
秦业一愣,从这简短的一句话中迅速提取出了两个关键词:诗,现作。
既是现作,那请其他人代笔的可能性就小了很多,他顿时来了兴趣,问道:“什么诗?让我看看。”
秦可卿脸色一红,小心的将雪浪纸拿了出来,并递了过去。
秦业伸手接过,立即看了起来,顿时老脸一阵尴尬。
倒不是说这首诗写得牛头不对马嘴,反而写得很好,他自认自己写不出来。
可是,这根本就是一首直白的情诗:桂殿焚香酒半醒,露华如水点银屏。含情欲诉心中事,羞见牵牛织女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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