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季喉头已哽咽,怕他担心,只故作轻松地耸耸肩,继续轻手轻脚地上药。

遇到比较深比较严重的伤口,她会凑过去轻轻吹气,一如那日他给她擦伤掌心呼呼。

温凉的热风,温柔到极致。

也似乎吹进他的心底,柔软着他本来因得知真相而冷硬起来的心肠。

人心的感知力,一直都是它的本能。

“……都是些皮外伤。”

叽叽喳喳的活泼小姑娘,头一次如此安静低沉,穆淮策竟有些不习惯。缓了缓,最终还是开口安慰她。

守在暗处的离影,不解地看向去而复返的流影:主子为何要自己打自己的脸?

流影恨铁不成钢地摇摇头:因为他快没救了!

“我知道啊,人家就是心疼夫君嘛。”

盛季将伤口包扎好,抹了把眼泪嬉笑道。

皮外伤她是知道的,伤心是因为被勾起往事。

现下处理好伤口,她怎么着也得讨点报酬了。

而后就开始像没了骨头似得往他身上贴,“夫君这么好的身材,凭空多出几道伤疤,多不美观呐。”

穆淮策:“……”

他刚刚就不应该心软。

“别胡闹。”

察觉到温热的小手指在他胸肌上,肆无忌惮地打着圈圈,穆淮策的心弦瞬间绷紧。

这情绪,比他得知盛季身份有假还要强烈!

他忍着火辣辣痛意与火热的燥意,一把拎开无法无天的小东西,扬声喊流影进来。

“属下在!”

流影眨眼间出现在床前,剑指盛季,一脸戒备:“主子放心,属下定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的。”

刚才瞧见主子心软,又与夫人亲昵,他本着非礼勿视的原则,走远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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