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妙云没有理会他的揶揄,鼓足勇气在对面坐了下来。
“没成想国舅还有如此雅兴,妙云一直以为您是体面人呢。”
“怎么?难道喝花酒就不体面了?”
徐妙云被他理直气壮的话问的一愣,她算是发现了,这国舅不仅才思敏捷,厚颜无耻也是一绝。
周围的姑娘们听到对话,不由得心中一惊。
“您就是皇后娘娘的弟弟,前几天刚回来的马国舅?”
“哦?”
马如龙眉头一挑:“你们也知道我?”
见他承认,姑娘们顿时双眼放光。
“原来是国舅爷,难怪这般俊朗。”
“不仅俊朗,好像还很强壮呢。”
“国舅不必自重,奴家承受的住。”
“……”
马如龙被几人环绕,双臂和后背任由那峰峦厮磨。
徐妙云看的面红耳赤,轻啐一口道:“端的是放浪无耻。”
“你骂谁放浪!”
那叫问莲的姑娘不乐意了,娇斥道:“你一个女子,登我们的花船,到底是谁放浪。”
“我只是想找国舅问些事情。”徐妙云皱眉道。
“切,照我看,分明是你缠着国舅,长得倒是好看,可你有我们会的多吗?!”
这些青楼女子什么场面没见过,斗起嘴来毫不含糊。
徐妙云气得胸脯下欺负,偏就不知道怎么回应。
马如龙提醒道:“咳咳,她是徐国公的女儿。”
姑娘们顿时哑了火,国公两个字,是她们永远触不可及的。
问莲赶忙赔礼道歉:“对,对不起徐小姐。”
徐妙云秀眉微皱:“先把衣衫穿好,都是女子,这般作践自己成何体统。”
姑娘们一声不吭穿好衣衫。
马如龙有些不悦,好好的氛围都被搅和了。
“妙云,你这话说的过了。”
“怎么?国舅爷难道还想替她们说话不成?”
徐妙云冷声说道,女诸生有自己的傲气。
跟着马如龙一路,甚至登花船,心中难免有些不痛快。
此刻见马如龙教训自己,小脾气也来了。
马如龙眉头一皱:“我今日替她们说话又如何?”
“在你眼中,这些青楼女子卖的是强颜欢笑,作践自己。”
“但是,青楼是朝廷征收赋税最重的地方,十之取三。”
“足足三成的赋税,仅这秦淮河畔,每年缴纳的赋税不下数十万两。”
“换言之,剿灭北元、赈灾治河的拨款里,都有这些姑娘的一份血汗。”
“而你又做了什么?”
“仗着出身好一些,对兢兢业业的纳税人评头论足吗?!”
马如龙口气格外严肃。
徐妙云这个姑娘哪里都好,就是太傲了。
借着这个机会,他不介意挫挫女诸生的傲气。
徐妙云听得先是温怒,紧接着便冷静了下来。
诚然,
青楼这种被她所不齿的地方,却是养着数万人。
马如龙冷笑着继续道:“不是每个人都有你这样显赫的身世,而显赫的身世,并不是你看不起他人的理由。”
“徐侄女,你明白了吗?”
徐妙云小脸红白交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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