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两束花放在一起送进了餐桌上的玻璃花瓶里。

沈瑶喜欢观察,观察不同的人和事,她自己经常用第三视角观察着周边的人。

但有时她不太能理解陈益谦的想法,就比如他每次带她回家时都会给她折一束西洋鹃,但不会关心到了她手里的西洋鹃被怎么处理。

他只是做,不太关心有什么结果。

平心而论,沈瑶欣赏他的处事风格,但是只可惜尽人事听天命的道理也不是谁都能学会。

就比如沈佰承个老东西,他太急了,他想要做任何事都能立竿见影得到结果,但结局往往不会尽如人意。

当沈瑶再抬头时,陈益谦已经找好了药箱放在了她身边。

这次资本家还挺有人情味儿。

“快上药,受了伤还怎么给我做饭?”陈益谦垂着眸子,将药箱里处理外伤的工具一件件拿出来放好。

沈瑶咬紧了牙关,短短一句话尽显资本家本色。

不愧是你,陈益谦。

沈瑶吭哧吭哧解开衣袖,准备对伤口做一下简单清理,没成想一个电话铃把手里的棉球给震掉了地。

手机的显示屏上赫然显示着方婶。

沈瑶停住手上的动作,将手机贴紧耳畔。

她在十三岁和妈妈一起被沈佰承赶出来后,就和方婶断了联系,从那时起到现在几乎有了十年,这还是两人之间第一次通电话。

“方婶?找我有什么事吗?”

“小,小姐......”

一道急切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同沈瑶印象中的声音如出一辙,只是比先前更多了几分沧桑。

沈瑶耐心地等着下文,电话那头却忽然没了声,耳边只剩下了短促的呼吸声,偶尔夹杂着小声的啜泣,仿佛是遭受了巨大的惊吓。

“方婶,怎么了?”沈瑶皱紧了眉头开口问道。

“没事,我没事。”

“金......金明辉。”

还没等沈瑶再细细发问,电话便忽然挂断,耳边只剩下了一阵忙音。

“金明辉?”沈瑶不自觉地喃喃道。

方婶断然不会无缘无故地打来电话,而且电话中的语气和声线都十分奇怪,这个叫金明辉的人,一定有不同寻常之处。

“金明辉?”正帮着沈瑶包扎伤口的陈益谦手上动作停了几分,随后将一个蝴蝶结正正好打在伤处的中央,“你怎么忽然提起他?”

“你听说过他?他是干什么的?”沈瑶立刻来了兴趣,将手上的手肘从陈益谦手里抽回来,眼巴巴地盯着陈益谦发问。

陈益谦轻笑了一声,侧身靠在了沙发上,眼中多了几分戏谑:“想知道?”

“嗯嗯!”

沈瑶小鸡啄米似的疯狂点着头,就差将“想知道”这三个字直接顶在了脑门上。

“嗯,从哪里开始讲呢?”陈益谦故意避开沈瑶满载着求知欲的眼睛,随手端起了桌子上的茶杯轻抿了一口,微微叹出一口气。

沈瑶看着陈益谦一脸的闲适,忍不住咬紧了牙关,要不是看在他还有那么一点小钱的份上,要不是看在她的手肘还无法一直用力的份上,她早就一个上勾拳和陈益谦的脸来一个亲密接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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