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求求你，让我再见妈妈一面吧。”
寂静的夜晚，月亮被薄雾遮住，晕开一片淡淡的微光。
承光中学的天台上。
姜黎凭栏远眺，眼前的一切都似是笼了一层轻纱，影影绰绰。
耳边，听着幽怨的哭求，她板着一张小脸，想表现得严肃一些。
因为师父说过，做他们这行，最重要的就是高深莫测。
得拿出范儿来。
可惜那张圆圆的脸上带着点婴儿肥，没有丝毫威慑力。
一张口，更是破功。
软糯糯的嗓音，完全“高深”不起来。
偏还要一板一眼地道：“人有人道，灵有灵道。你们母女的缘分已经尽了，再强行见面，没有好处的。”
“我知道。可是我一旦去投胎，就再也见不到她了。我爸爸死得早，一直都是我们母女俩生活在一起。我要是走了，她会伤心死的！”
旁边，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
一白衣少女抽抽搭搭，眼泪不住地往下掉。
尤其提到妈妈，眼泪就掉得更凶了。
姜黎抿了抿唇，难得地安慰道：“我师父曾经说过，万事皆有缘法。你们若是有缘，将来肯定还会见面的。说不定，还能再续今世的母女缘。”
“真的吗？可是……”
白衣少女攥着袖口，犹犹豫豫地还是不愿离开。
姜黎无声地叹了口气，拿出一张符，正要送白衣少女去投胎，身后传来一阵匆忙的脚步声。
她侧头望去，见几人朝着这边走来，默默把符收了回去。
“薇薇，薇薇……”
走在前面的中年女人一身高订旗袍，显得十分富态。
但头发白了一片，双眼红肿，保养得不错的脸上，细纹明显，很是沧桑。
“妈妈！”
白衣少女看到来人，好不容易止住地眼泪再次夺眶而出。
她不由自主地朝着女人奔去，却直直从女人的身上穿了过去，连最基本的碰触都做不到。
这个时候她才恍然反应过来，自己已经死了。
妈妈根本就看不到她。
姜黎见少女身上的灵光淡了不少，整个人萎靡不振，僵硬地站在那里。
心有不忍。
她抬手掐诀，在白衣少女的周身罩了一层灵力罩。
御灵传音道：“你也别太伤心，她虽然看不到你，但是你能看到她啊。如果你想的话，还可以再凑近点儿。”
嗯，这也应该算是见过面了吧。
而且没有犯规。
就算师父在这里，也挑不出她的毛病。
稍稍平复了一下心情，姜黎走到中年女人面前站定。
琉黑的大眼睛上下打量着她，“这位阿姨，您就是白薇的妈妈吧？”
“你……那封信，难道是你写的？薇薇呢？她在哪儿？”
收到匿名信的时候，秦文瑶心里依旧抱着一丝侥幸心理，觉得女儿或许没死。
毕竟，事发地点只有女儿的衣服和书包。
她连女儿的尸体都没见到。
可心里又有个声音在不断提醒她，女儿已经遇害了。
在来这儿的一路上，两种声音不断地天人交战，折磨得她都要疯了，几近崩溃。
就在她还抱有一丝幻想的时候，却见面前的少女点了点头。
接下来的话，更是将她的希望击了个粉碎。
“阿姨请节哀，白薇已经不在了。这一次，之所以写信将您约出来，是我答应白薇，会替她转告一些话，好让她安心地去投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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