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刘浩然给顾慨棠讲课,学生都是坐在下面。尽管现在地下只有他的骨灰,顾慨棠却还是靠近他,坐着,仿佛这样就能离当初近一点、更近一点。
顾慨棠轻声说:
“老师。……我现在过得很好。”
“单位的人看在您的面子上,都对我很客气。有位前辈至今不敢让我给他倒水。”
“老师,……以前我不懂事,做了很多错事,也来不及道歉……”
顾慨棠手指颤抖地从口袋里拿出一盒香烟。那盒香烟看起来是刚买过来的,封皮都没有拆。他从里面拿出一根,放到唇边,点燃。
因为很长时间没有吸过烟,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吸第二口。
天寒地冻,坐在墓碑前,顾慨棠的腿很快就冻得发麻。但他好像没有在意,轻声在那边说着什么。
看护人员见多了这种情况,任由顾慨棠这个看起来英俊挺拔的小伙子在这里像神经病一样自言自语。
临走前,顾慨棠将那盒只抽走了一根香烟的香烟盒恭恭敬敬地放到墓碑前。
顾慨棠说:
“我会继续读书的,有时间经常去看师母。您别担心。……我走了。”
临近春节,小野的小学早早放假。家里的亲戚带着孩子来走访,顾家变得十分热闹。
顾慨棠作为顾家年轻的男主人,必须到客厅陪客人说话。他没时间陪自己的孩子,但也不用太担心。
因为不知道为什么,小野特别招其他孩子喜欢。
只听亲戚带来的小孩叽叽喳喳地说:
“妈妈,我要找小野哥哥……”
“小野弟弟呢?”
“小野哥哥,你看我的水果糖……”
小野被团团围住,时不时说两句话,看起来玩得很开心。
顾慨棠知道小野有做哥哥的意识,会照顾小满,所以放心的任他们去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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