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罢,心事沉沉地坐在土垄。轻轻地吟诵道:

“柳丝柔,桃枝弱,春去归何处。谁把秾华,带香埋尘土?鲜艳明媚妖娆,神诽鬼妒。叹生命、风灯草露。莫信取,阿彌陀佛南无,其实北也冇。夜半轻寒,窗外多风雨。切勿辜负时光,醉昏芳醑。哪管他、妖歌魔舞。”

吟罢,伤感地自言自语起来:“夫人呐,卜某对不起你,害了你呀!希望你黄泉路远一路走好!卜某临行的时候也曾告诫过你,让你一切小心,好自为之。你就是不听啊。我那兄弟栾士英不比别人,他疾恶如仇,心气高傲。许多事情卜某能够容忍,他却不能容忍。对于人性的弱点,卜某一向看的很开。能够谅解。卜某自己就有许多弱点。对这些弱点卜某也无法克服。故而,卜某对你的那些不端的行为虽然看不惯,有些怨愤,却并不仇恨。两条河流既然汇不到一起,那就分开流淌。两个人既然过不到一起,那就各过各的。何必要伤害?何必要残杀?唉!逝者已逝,生者如斯。愿夫人与卜某今后各奔前程,两不相扰。夫人呐,希望你怨气消散,灵魂安息,早些找个好人家投胎去吧!”

“先生,听说死人如果冤气不化,会化为厉鬼,经常到活人的梦中来骚扰活人。是真的吗?”站在一旁一直听卜逢时唠叨的药童突然发问。

“也许吧!”卜逢时回答药童:“这个事情卜某也不知道啊!不过,若活着的人有愧于死者,那他自然心中有鬼。所以经常在梦中被厉鬼骚扰,也就很正常啦。其实,哪有什么厉鬼?都是他自己心中的鬼在作祟罢了。”

······

南朝间谍案破获以后,北朝的朝堂为这事儿着实议论一阵儿。盛帝十分满意。对京兆尹府大加赞赏。格外施恩,赏赐给京兆府尹段兴阳金珠一斛,绸缎十匹。对办案的其他官员也分别做了不同的赏赐。卜逢时自然也不例外。鉴于他还在养伤,并没有传召让他到朝堂之来,而是派了皇宫里的一个太监到茅庐宣旨,表明了皇帝陛下的恩赏之意。

那个代替卜逢时弃市的死囚,尸骨被扔到荒郊野外。头颅还一直悬挂在城门之。

“既然这是一场骗局,事情已然了结。那就该把真相告诉民众,把那个死囚的头颅也从城墙拿下来吧。”左相纪贤在朝堂建议。

“正该如此。”京兆府尹段兴阳附和左相说:“下臣正准备让人去摘下。这几天就去办。”

右相杜能缓步踱了出来,慢条斯理地说:“就让它挂着吧,不必摘下来。既然老百姓把他当做南朝间谍,那他就是南朝间谍。老百姓那么恨南朝间谍,我们可不能让他们失望啊!不能让百姓觉得受了欺骗,被人愚弄。就当他是南朝间谍好啦。有什么关系呢?——真相,什么是真相?真相永远掌握在少数人手里。我们说什么是真相,什么就是真相。我们告诉老百姓的所有一切,都是真相。段大人不必再为这事儿费神啦!忙你的正事儿去吧。”

“那——少府协理卜逢时该怎么办?他总得露头吧。我们不能把他当死人对待啊。”段兴阳说。

“至于这个卜逢时嘛,”右相杜能不屑地说:“露不露头有什么关系?”

“那总不能免他的职?”左相纪贤问:“难道就因为这个原因,无缘无故的免了他的职吧?”

盛帝发话道:“卜卿不可免职。朕还准备奖赏他,提拔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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