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有意义。本官要知道是否真有其人。即使他逃回本国去了,总还是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难道说,人犯逃走连个姓名也不必知道了?”主司说:“你是当官当老了的,竟然说出如此放屁的话。”

“他姓温。叫温桥。”少府有气无力地回答。

“这是他的真名吗?”主司问。

“是真名是化名,犯官也不得而知。”少府回答。

廷尉司主司嘿嘿笑道:“全且只当有这个人吧。我来问你,一个富商他要这些武器装备干什么?”

“犯官的确不知。”少府说:“也许,也许是要制造混乱。或者是要做内应也未可知。”

“放屁。”主司骂道:“一个商人,不求财不图利,他制造混乱干什么?你少拿这些捕风捉影的屁话糊弄本官。你当本官会相信你的这些鬼话吗?快说,将实情全部说出来。到底是什么人在幕后指使?他们想要干什么?从实招来,免受皮肉之苦。”

“这个——”少府左顾右盼了一眼,口中的舌头也打起结来。浑身哆嗦了起来。

正在此时,镇国公柯武一声暴喝,跃出帅案。两把紫金锤闪着寒光砸向少府。少府顿时脑浆崩裂,一命呜呼!

镇国公骂道:“这厮实在可恶。竟敢贪利受贿,祸国殃民。老夫实在忍不下去了。这样的狗东西真该千刀万剐。——竟敢勾结敌国,妄图献城。要将这样的狗东西多留一天,天理难容。”

会审的三司官员一看。“得!这下可好了。一切玩完了,没得可审了!镇国公‘一锤定音’。结案吧。”

就这样,这件案子算是了结了。

接下来是对京兆衙门一应官员的处置。府尹麻不仁玩忽职守,渎职失察,判处徒刑,流放边境服苦役一岁,抄没家产。少府罪行昭昭,死无可恕,该判大辟之刑,因人已死,免除刑法。抄没家产,男丁流放,女眷充官。其他几位官员有判处流放的,有判处充军的,有判处杖责的,有判处罚没家产的。总共涉案人员一十三人,一一处置停当。报请中书省审核,呈给皇预览。

麻不仁被押出刑部大堂。一路走一路感慨:“唉,可怜少府,天天责骂那个卜鬼脸儿,骂他混日子不作为。督促着让他破案。破来破去,反倒把自家搞了个家破人亡。如今连累老夫也遭此大难!世的事情可有的说吗?”

自从卜逢时来到北朝,进入了京兆衙门。那些大大小小的官员都看他不顺眼。因卜逢时长得难看,他们给他起了个绰号叫卜鬼脸。如今因为一个案子,丢官的丢官,丢命的丢命。被他们天天责骂的卜鬼脸反倒升了官。当初催他破案如今看来反倒是给自己催命了。鬼脸不是鬼脸,倒成了鬼判。成了催命的鬼判官。直到今天那些平时戏弄他的同僚方才相信: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朝中许多官员对这个案件的判处表示很不满意。但是既然三司会审都没有办法。那又能怎么样呢?也只好如此了。云乐公主对最后结果倒是挺满意。尤其是京兆衙门新任命了两个主官,都是有能力的人。这下,可以放手大干,彻底铲除隐藏在盛京城里的敌国暗探。

段兴阳任伊始,就接到了云乐公主的钧旨:务必破获南朝谍报网。段兴阳自然将这副重担压到了卜逢时的肩膀。他对卜逢时说:

“大人是高人,段某在军中早就耳闻过大人的大名。据说栾士英的许多高明计策都出自于大人之手。今天能有幸与大人共事,段某三生有幸。还望大人不要谦让。尽心竭力完成公主所托。报陛下皇恩,下解百姓之苦。也好让鄙官交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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