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槐盯着应君。

应君低着头,支支吾吾,“这...大王我...此事臣实属不知啊!若真有此事,臣定当一查到底,绝不姑息!”

事到临头,应君知道绝不能承认此事,哪怕真的查出来,也要找个人顶缸。

“果真如此?”熊槐有些恼怒,眼睛半眯地盯着应君,语气中有了一丝怒气。

应君猛地抬起头,回视熊槐,深吸一口气,“回大王,臣属实不知,请大王明查!”

熊槐暗暗叹了口气,没个心腹智囊在身边,还真是事事难做。

既然应君不承认,也没有露出马脚,自己还真要叫来老里正让他们当面对质不成?

真要对质不成,老里正以后就难过了。熊槐突然意识到自己失策了。

长久以来在田忌、孙膑、昭阳身上建立起来的强大自信竟然在此处遭到了动摇。

这恐怕就是君子和小人的区别吧,一直以来自己都是和君子相交,却没想到像应君这样的小人会如此难搞。

唉,高看自己而小看敌人,取败之道!

想到这里,熊槐哈哈大笑,“既然应君如此坦诚,想必是不知情,但是此事未必空穴来风,应君还需谨慎处理才是!”

意识到大王的退让,应君松了口气,同时内心也有一些鄙视,他朗声道,“大王,理应如此,臣必彻查到底,给大王和封邑内的子民一个交代!”

熊槐点点头,不再纠缠此事。

“明日一早寡人便要南下回郢都了,楚国北境的安危应君可要多多上心啊!”

“是!”

夜里,应君为大王举办了一场盛大的宴会,因为第二天还要上路,熊槐便拒绝了应君的频繁敬酒,稍微喝了一点酒便以不胜酒力为由散了宴席。

因为大王的到来,应君将应君府让给了熊槐暂住,自己来到了别苑。

别苑内。

家老在向应君回报博望君的消息。

“这么说,博望君希望大王能多在应城盘桓一两日,他明日便出发来应城。”应君确认道。

家老点点头,“博望军君也认为大王不会因为一个奴隶而怪罪君上的,请君上放心便是。”

“嗯,今日大王只是试探我一下,看样子暂时不会再追究此事了。今日你辛苦了,联络博望君的卫士记得打赏一下。”

家老点头应是退了出去。

应君微微一笑,长舒一口气,奔着小妾的房间而去。

散席后,熊槐心中烦闷,便一个人在府内溜达。缺月如钩,散发着清冷的光辉,夜风寒凉。

两道黑影悄无声息地在府外穿梭,经过墙外的胡杨树时,带起的风卷着枯叶在地上打起了转儿。

黑影倏地跃起腾空,下一刻攀上了墙头蹲了下去,而护卫熊槐的侍卫们毫无所觉。

熊槐的身影离两人越来越近。

突然间,两个黑影闪电般飞出,一个刺向熊槐,另一个飞向熊槐的前方,打算在前方堵截他。

月色下,长剑泛着银色光芒,如毒舌一般刺来。

长剑近身至丈许,正在胡思乱想的熊槐才堪堪发现。

他大惊失色,脸色瞬间苍白,脑中第一个念头便是应君要行刺自己。他不由得懊恼白日里打草惊蛇,使得应君铤而走险。

来不及细想,熊槐急忙斜身疾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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