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凉的小镇,烈日当空,黄沙遍天。

“被告瓦尔·巴亚诺,绰号跛子瓦尔,原啸狼帮成员,犯有以下罪行:

盗马、偷窃军方物资、杀死两名义警、作伪证、敲诈、抢劫、从州立监狱越狱。

扰乱公共治安、拉皮条、抢劫公路、两次从法场逃走,伪造罪和谋杀罪!”

在括噪刺耳的蝉声中,镇民们顶着日头,麻木的围在刑场旁,看着老警长在警员的帮助下,往犯人的脖子上套好绳索,将其放在马背上。

罗格镇,是个地处偏僻,物资匮乏的西部小镇,居民们都是西进运动时,从北边过来的淘金者。

结果好不容易大老远来了,金子没见着,倒是吃了一嘴沙…

想回去也不可能,所有的积蓄都在路上花光了,无奈之下,只能聚集在这里,建立小镇,靠着在铁路大亨的煤矿工厂中卖力,艰难求活。

这么穷的一个地方,自然不可能建什么像样的绞刑架,镇子里对犯人处刑时,都是把人放到桌子或马背上,再往脖子套好绳索,然后抽掉支撑物,使其被吊死。

所谓的刑场,也不过就是一棵歪脖子树下的空地罢了。

老警长站在马儿旁边,手里拿着通缉令,用手指捋了捋唇上那浓密的八字胡,嗓音低沉,缓缓道:

“因此,根据本州法律授予我们的权利,我们宣判前面提到的瓦尔·巴亚诺,以绞刑处死!”

“愿上帝怜悯他的灵魂,开始吧。”

说完,他转过头,示意身旁的警员动手。

“唔唔唔!”

坐在马背上的,是个看起来三十多岁,头发杂乱,样貌丑陋的男人,身着浅灰色的麻布上衣,下身是棕色的牛仔裤,值得注意的是,这个男人的左手没有小拇指。

他面红耳赤,满头大汗,眼神中充斥着对死亡的恐惧,嘴里被塞了一块肮脏的抹布,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能挣扎着不停哀嚎。

警员将黑色的布袋套在了他头上,高高扬起鞭子,准备抽打马儿的屁股。

“差不多是时候了…”

后方不远处的谷仓二楼,站着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年轻人,穿着深黑色的粗呢西装,内搭白衬衣,还有一件浅灰色的马甲。

他身材挺拔,四肢修长,黑色短发,浅蓝色的眼睛,五官深邃,嘴唇很薄,目光冰冷,给人一种危险的感觉。

年轻人捡起手边的深色圆礼帽,戴在头上,右手握住腰间的左轮手枪,微微眯眼,在那刺眼的太阳光下,找到了歪脖子树上系着的绳索。

砰!

在警员挥动皮鞭,狠狠抽在马儿屁股上的同时,他瞬间拔枪对准绳索,毫不犹豫的拨下击锤,扣动扳机。

刹那间,火光闪烁,绳索断裂开来,原本将要被吊死的跛子瓦尔,稳稳当当的坐在了马背上,被受惊了的马儿驮着往镇外逃去,一骑绝尘。

“注意隐蔽,敌袭!”

在众人正懵逼之时,经验丰富的老警长及时反应过来,拔出腰间的转轮手枪,躲在掩体后面,眼神警惕,大声呼喊道。

而这个时候,年轻人已经从谷仓二楼跳下,骑上藏在后面的马儿,顺着另一条小路,悄无声息的离开了镇子。

……

“呼呼!”

跛子瓦尔从马背上重重摔了下来,倒在滚烫的黄沙中。

他连滚带爬的靠在一处岩壁上,把脸贴到上面蹭来蹭去,借力将头上的黑色布袋,还有嘴里的脏抹布都弄了出来,满头大汗,大口喘着粗气。

缓了一会儿后,他回过神来,又将被捆起来的双手放在身后,不停在粗糙的岩石边缘用力摩擦,希望能借此将麻绳割断。

“嘿,伙计,需要我帮忙吗?”

可就在这时,他最不想听到的声音,在耳边响了起来…

“妈惹法克!去你妈的莱恩·布罗德!这他妈已经是整整第三次了!第三次了!”

“你到底想干什么?能不能给我个痛快的!”

瓦尔心中绝望无比,顿时破防了,歇斯底里的大喊大叫起来。

咔嚓…

可就在这时,那熟悉的冰冷触感,抵在了他的眉心处,伴随淡漠低沉的嗓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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