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青辰湖名义上是他的,他还是被别人告知的这件事,才知道自己还有个湖。

陈巧将转译好密函与黑丝绸原件递给顾承,解释道:“这次异动,也是因为那里被划做了太子的私人别院,所以出现了一支自称东宫禁军的部队,将整个湖给围了起来,似乎是在建造些避暑山庄之类的建筑。”

这话怎么听着这么熟悉……顾承飞速捋了一遍自己的记忆。

想起一地。

天星湖,教坊司原址。

那地方名义上也属于他,但实际已经被皇帝的人控制,不知道在那里暗搓搓地整些什么东西。

顾承闭了闭眼,让陈巧给暗卫回封密函,让他们不用理会青辰湖的异动。

除此之外,他什么都不打算做。

皇帝让他背锅,就证明他还有用,不会被随意抛弃。

“竺岚呢?”顾承随意地问,“是不是又偷偷跑去坊里看排练去了?”

陈巧幅度很小地点了下头。

对于这位娘娘,她其实也很无奈。

脾气并不难伺候,就是闲不住经常往外跑的性子颇让人觉得头大。

可毕竟是太子的人,总要服从东宫的规矩,若是偷跑出去撞上了言官,怕是第二天怼顾承折子又要堆满皇帝的桌案。

“随她去吧。”

顾承并不在意这些。

虽说言官的话不得不听,但是否要做,还要看他这位太子的态度。

轰隆——

不知何时,阴云笼罩了这片天地,待到一道惊雷响起,似是降雨开关被人按下,哗啦啦雨滴倾盆而落,竟使人看不清数十米之外的景象。

顾承行至窗口,瞥了一眼窗外的落雨,微微皱眉:“为什么会下雨。”

长安的雨是否要下,看的不是天意,而是监天司推算出来的本季度落雨需求。

“最近的庄稼长势正好,这场暴雨下得怕是会影响到收成。”跟在顾承身边,对类似事情了解不少的陈巧也意识到了这件事情中的问题,“照理说,有往年降雨量做参考的监天司不该犯这种低层次的错误。”

若是因为这场雨影响到了农收,对于监天司的人来说可不只是罚俸那么简单。

“竺岚出去的时候有带禁军么?”

“娘娘只带了近侍,未曾调动东宫禁军。”

若是带着禁军出门,那目标也太明显了,这在言官的眼里,就是对自己、对整个大燕言官体系的挑衅!

“叫上福安。”顾承不太放心地提了一句。

……

五月的雨,本不该如此猛烈。

将军府一行人本来是要前往宫里,只不过此时却是被堵住了去路。

听仆人打听,原来是前方一处拱桥坍塌,有不少的行人被砸落进奔腾暴涨的河里,河岸上不少衙门里的人守着,似乎在打捞尸体。

不过,听这水势,那打捞估计也是徒劳。

这本是天灾,无须怪罪,可桥自然一时半会也修不好。

可这样一来,难免会绕路耽误时间。

这时,头一辆马车上下来一个侍女,打着油纸伞匆匆忙忙地跑到后面这辆马车旁。

“小姐。

“老爷夫人让我来知会一声,前面道路不通,天又雨水不停……

“他们担心小姐的身子,让奴婢来询问一声,是按原路返回将军府,还是继续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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