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晟沉声道:“我问你答,不得有任何隐瞒,否则后果自负。”

杨瑄连忙点头应诺:“是,大人您问。”

“薛平昨晚被杀一事,你可知晓?”

“知道。早上就在街上传遍了,我外出买油盐回来听到人议论。”

“听说你与薛平有仇怨,有人举报是你买凶杀人!”

陈晟忽然声色俱厉。

他踏前一步,目光如刀剑般锐利,欺身到了杨瑄面前。

一股恐怖的气势扑面而来,吓得杨瑄差点肝胆俱碎。

不过也在瞬间,他知道这是陈晟在诈自己。

因为薛平就是他杀的,没有什么买凶杀人,那所谓的‘有人举报’自然也就无从说起。

杨瑄脸色骤变,他装着又急又恐的模样,高声叫道:“大人,冤枉啊,这肯定是他人诬告。我与薛大人无仇无怨,怎么可能雇凶杀人?还请大人明察。”

“哼,无仇怨?”

陈晟咄咄逼人,厉声道:“据我所知,薛平肆意加派抗魏饷,还向你收取商税,不知道多少人恨之入骨,你自然也不列外。而你杨家颇有家资,雇凶杀人完全可以。

你在岳家武馆待过两个月,认识不少武道高手吧。

杨瑄,你最好如实招来,莫要连累了家人。”

杨瑄喊冤道:“大人,您也说我颇有家资,薛大人虽然过分,但还在我所能承受的范围之内,我怎么可能为了这点银子就去雇凶杀人。这可是杀官,可是要抄家灭族的。”

陈晟不可置否,只是目光逼视着杨瑄。

杨瑄目光没有躲闪,满脸冤枉之色,实际上心中却紧张无比。

无数念头在他脑海中浮现。

若是陈晟发现了他的异样,他是出手呢,还是不出手?

先下手为强,他有四成的把握击杀对方;

但如今全城被围,他根本逃不出去,最终难逃一死。

可束手就擒,那必然是个死字。

这一刻,杨瑄感觉周围的气氛无比的凝固,以至于时间都要停滞了。

他能够清晰听到对方的呼吸声,以及自己的心跳声。

这是一种煎熬。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或许没有多久。

陈晟忽然退后了半步,身上气势快速收敛,说道:“看样子,你确实被诬告了。你可知道这东门街有谁恨薛平入骨,又有谁可能是凶手,或者是雇凶杀人?”

杨瑄暗暗松了口气,但没有放松警惕。

他连连点头道:“对对对,我就是被诬告的。大人,要说恨,恐怕这东门街就没有不恨薛大人的,只不过民不与官斗,我们也只能忍着。

我们东门街基本上都是普通人,除了我学过两个月武外,也就孙家的孙强了。

他是青竹帮的小头目,颇有勇武。

至于说雇用杀人,这个就真没法猜,还请大人恕罪。”

陈晟只是点了点头,继续问道:“对于你隔壁的李家成衣铺,说出你知道的全部。”

……

接下来,陈晟有盘问了许久。

杨瑄回答得中规中矩,做到了‘知无不言’。

最后,陈晟问道:“这东门街附近,你可知道有哪些高手,或者说,你可知道有谁的亲朋好友中有武道高手的?”

杨瑄想了想,为难道:“大人,这个小人真不清楚。”

陈晟点了点头,说道:“好,就这样吧。若是有什么线索或发现,记得第一时间去报案,县衙有奖赏,最少一两银子。若是知情不告,罪同连坐。”

“是,是,大人。”

杨瑄连连点头,殷勤地将陈晟俩人送走了。

关上大门,杨瑄感觉双腿都有些发软,不由靠在了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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