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姚菲跟詹程程私下的纷争他并未发觉,而现在这事一出,陈默安就是再迟钝,也能发现这两个女生不对头了。

陈默安先是表达了一番老师的意思,“姚菲,程程,大家都是同学,分在一个班不容易,先前的事能不能放一放,老师早上还找我谈话了,希望大家都能和和气气的。”

这话很官方,就是既然双方各执一词,没个定论,那就看在班主任的面子上,就此揭过。

姚菲求之不得,真要追究的话,她肯定会穿帮。

詹程程则是沉默,那天老师将她带到办公室,没想到平时颇为严厉的班主任,不仅替她找来了干净替换的衣服,还很温和地安抚了她一番,对于一个普通学生来说,老师这举动可谓非常暖心……如果她还忤逆老师的意思,可就让老师难做了。

可是接受,就意味着吃个哑巴亏。

就听陈默安再度开口,是对姚菲说的:“姚菲,我不清楚你跟詹程程有什么矛盾,但程程和我一起长大,我们老家是一个g的,程程也算是我的半个族妹。她如果有不懂事的地方,你可以跟我说,我们多些沟通,少一点摩擦。”

乡镇里但凡同g同村的,多少都有些沾亲带故的关系,陈默安与詹程程两人论起来算不上远亲,但五服之内也是有点关系的。

话音一落,两个女生都面色微妙。

陈默安这话既高明又巧妙,明着是帮詹程程向姚菲说情,暗里则委婉的指姚菲孙倩挑事,而将自己跟詹程程的关系直白点出来,看是用亲友身份替自家人道歉,实则是隐晦地站詹程程。

这熟亲熟疏,一眼便知。

姚菲怎么能不懂,但她无法反驳,毕竟这事是她理亏,真要论起来她心虚。更何况还是自己心仪的男生来讲和,她能驳他面子吗?

最后姚菲皱眉,将不满压了下去,对詹程程道:“既然默安都这么说了,那好吧,讲和。”

詹程程没有回答,只是看着姚菲,她看人时非常专注,瞳仁漆黑,所有的情绪都蕴在那双眼眸,直瞧得姚菲不自在。

姚菲下不来台,便扭头回去:“那这事就算过了,从此我们井水不犯河水。”

这边官方强行和解。

而那边,孙倩站在教室外走廊上,亦是一脸不甘,“盛星河,你为什么帮她!”

夕阳西下,天边晚霞如锦,盛星河懒洋洋趴在阳台上,顶着那张漂亮得令人发指的面孔,一脸无辜,“帮谁?”

孙倩气道:“她是个什么东西,值得你出面!”

盛星河含笑的眼眸一沉,“孙倩,你说话注意点。”

孙倩越发气恼,“怎么,不能说啊,难道你盛星河还在意她?呵,铁石心肠的盛星河还有在意的人吗!”

盛星河笑了一声,不知是嘲讽还是无谓,起身走了。

……

孙倩留在原地生了好一会闷气,回头就见不远处刚跟詹程程“讲和”的姚菲。

孙倩迎上去问:“怎么样?”

姚菲扯扯嘴角,明显不甘心:“还能怎么样,看在默安的份上,我大人不计小人过!”

孙倩在盛星河那里吃了憋,也是一脸气恼,“我这边还不是!也不知道盛星河发了什么病!”

两个好朋友一同郁闷了会,姚菲冷笑:“算了,我们既然整了她一次,她也该收敛了,而且默安就不提了,盛星河是什么人,她也能想?放眼全校,又有谁敢想?”

孙倩很是欣慰,“也是!咱还是别为这事生气了,不值得!一个乡下丫头,算什么!”

两人缓过情绪,孙倩转了个话题,“对了,菲菲,上次听说你参加省里的诗歌比赛了,怎么样了?”

前些日子,省诗歌协会举办了中学生诗歌大赛,姚菲就报了名。

那诗歌比赛颇为重要,姚菲面色凝重,“已经交上去了,在等结果。”

孙倩拍她的肩,“你可是咱年级的代表啊!连老师们都喊你小才女,你一定会得奖的哦!可别忘了请我喝奶茶!”

姚菲高冷的脸浮起了笑,“那是一定的。”

一组第四排,詹程程一回去,身边人就炸了。

按捺不住性子的江奇第一个问,“陈默安跟你说什么呢?不会要你跟姚菲孙倩和解吧。”

詹程程沉默,江奇差点蹦起来,“不会吧!这孙倩就不说了,姚菲虽然有点背景,可咱盛爷在,怕个毛!根本不需要讲和!”

詹程程低头整着桌上书本,仍是不说话,但看得出来,她心情不太好。

江奇拿胳膊撞撞盛星河,“盛爷,你倒是说句话啊。”

盛星河刚从走廊回来,正拿起手机玩手游呢,不知道是注意力在游戏上,还是已经懂得了詹程程的意思,他说:“她的选择就由她去呗。”

江奇:“啊?”

最后说话的是周蒙,她也一脸憋屈地问詹程程:“程程,明明被欺负的是你,可老师还非要你……”

话到这她又止住了,摇头叹气:“也是,算了,咱也别想了,咱们这些考到市里来的孩子,最主要的目标还是学习,爸妈种田种地供着不容易,多一事少一事吧……”

詹程程点头,不想让大家担心,她露出一个笑,“没事的,你们别担心了,准备上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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