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肢远端的麻木感逐渐消失,手臂微颤,嘴里和鼻腔的异物感让宫书弦连打好几个喷嚏。
粉尘瞬间喷了出来,鼻腔通畅,宫书弦仰躺在冰凉的石面上,贪婪的吸入氧气。
隐约察觉到四周模糊的黑影围着自己打转,嘴里还念叨着什么,根本听不清。
保持着仓鼠状态的自己很虚弱,做任何事都不方便,方才就差点被粉尘活活呛死。
“吱,吱。”
地上的动物声音沙哑,发出痛苦的呻吟声。
头发乱的像杂草般的女孩站起身,破旧的布衣勉强遮住大腿,她赤脚走到石桌旁,拿起了破了口子的石碗又放了下去,转身从杂草堆中拔了一片绿叶,沾了点浑浊,透着绿光的液体,往那干瘪的仓鼠小嘴上沾了沾。
水滴垂落,只见地上的小家伙伸舌舔润干燥的唇瓣。
“阿巴阿巴阿巴。”村民见到此景一拥而上。
艾米丽露出欣慰的笑容,急忙沾取更多的液体喂去。
靠着本能的求生欲,宫书弦将树叶上滴落的液体一饮而尽,口感不是普通的纯净水,更带着一些甜味,比蜂蜜水还香。
想贪婪的奢求、品尝。
让人上瘾。
不知不觉,已饮用许多,肉眼可见腹部凸起,四肢逐渐恢复力气,他试图睁眼,模糊间终于看清了四周的状况。
一群穿着有点像原始人的人们像欣赏宝物般,从各个角度观察他。
这群人极其消瘦,瘦的可以说是不太正常,皮肤看起来焦黑,眼睛整个凹陷进去,看上去精神不振,营养不足。
这是哪?自己怎么来这了,小七呢?
“吱,吱!”
众人新奇的盯着这从未见过的物种,它的言行活像个人,总觉得它想说些什么,可听不懂他的言语。
宫书弦也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只听见阿巴阿巴几声。
挣扎片刻发现毫无用处,现在根本无法与他们交流,自己的语言系统只能与同类仓鼠交流。
弱小的身体和语言的障碍是目前最大的困难。
从人群缝隙中瞧见的东西可把宫书弦吓得不轻。
一眼望到那银灰色的长矛,宛如胜利品般缠上金链,一根根整齐划一的架在墙面上,定睛一看上面有一块块黑色印迹。
那好像是血迹。
不仅是带血的长矛,四周还有带血的麻绳,乌黑的各式小刀,甚至角落还有疑似刚用完的断头台,断头台旁随意的摆放着一些白骨。
还能活着回去吗?宫书弦咽了口唾沫,这里宛如刑场,现在自己的身体很脆弱,只要稍微用点力就可以被活生生捏死。
“吱,吱!”宫书弦背后一凉,一只比他个头还大的手掌,压向他的后背,将他整个人翻了过来。
而后拉扯观察他的四肢。
艾米丽急忙抚摸他的后背,“把你弄疼了?对不起。”
“艾米丽,你哪捡到的这个小家伙。”
“我在沙地里捡到的,它看起来很可爱。”艾米丽笑出两个浅浅的酒窝,从头到尾顺着毛发生长顺时针摸动。
电流般的快感涌上大脑,宫书弦整只鼠瘫软下来,变成一块鼠饼。
这感觉太舒服了。
不对,现在可不是享受的时候,自己根本听不懂他们说什么,他们也无法和自己交流。
难道要一直这样僵持吗?
“它的四肢看起来已经坏死变黑了,我要砍掉它们,让它活下来。”
艾米丽抄起一把尖刀,让其他人帮忙拉住四肢。
几声阿巴阿巴过后,眼看尖刀就要刺向自己,一声惨叫划破天空。
我的胳膊真的没坏!那是毒素导致的花纹!
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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