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左诗月满脸忐忑,用被子把自己卷成一团,怂怂地盯着房门,不由自主地握紧手机。
沉默。
死寂的沉默。
左诗月心跳加快,额角流下一滴冷汗。
她壮着胆子,问道:“怎、怎么了啦?干、干嘛问这个哦……”
因为过于紧张,声音有些尖,还有些破音。
门外,左钧阳终于开口了:“没事,你睡吧。”
“哦哦。”
左诗月长松了一口气。
“要是有什么心事,记得一定要跟老哥说。”
“一定、一定!”
脚步声远去。
左诗月完全放松下来,一脚蹬开被子,快速打字:
“吓死我了!老哥突然来查房!”
“还问东问西的,感觉对我起了疑心,还好我机灵!”
她抱怨一通,又继续在小群里跟姐妹们讨论,要怎么打倒王飞。
又聊了片刻,左诗月打字询问:“对了小莲,我觉得证据还是不足啊,你还能不能找到其他证据啊?”
她们这个四人团体,只有乔莲擅长网络技术。
这一次针对王飞的行动,网络相关的方面都是由乔莲执行的。
离左钧阳家,间隔了数个街区的某普通公寓内。
一身朴素睡衣,披散长发,戴着眼镜的乔莲坐在电脑前,敲击着键盘。
看到电脑桌面一角,小群窗口里左诗月的问话,她回道:“我尽量找。”
房间里,响着单调琐碎的键盘敲击声。
乔莲眼镜反射着显示屏的光,沉默着,继续做着无用功。
没有发生的事,根本不可能找到证据。
‘刚刚有人侵入了我的电脑,是个高手。’
‘是王家那些蠢虫招来的?’
乔莲推了推眼镜。
她并没有跟那个高手对抗。
因为,她作为乔莲的网络操作,非常正常。
只是一群天真大小姐的幼稚行动罢了。
面对这种正常的网络操作,即便是再厉害的暗网骇客,也不可能找出问题。
因为,问题不存在。
*
*
*
次日,早晨八点。
左钧阳端坐在房间地板,前方矮桌上,放着刚收到的包裹。
里面,是白衣寄过来的【觉醒针剂】。
左钧阳左手拆着包裹,右手拿着手机通话:
“对,白指导,晚上的寿宴我就不去了,我昨天已经跟李助教说过了……”
“没有,只是我私人有点事……”
“嗯,就这样,好,好的,再见。”
挂断电话,左钧阳把手机放在桌上,把注意力集中在包裹拆出的东西。
包裹里装的,是一个巴掌大小、银白色的冷藏密码箱。
左钧阳敲了敲密码箱表面。
声音清脆,感觉非常坚固。
“好像很有科技感的样子……”
左钧阳嘀咕着,在密码箱前方的小键盘,输入白衣私信过来的六位密码。
哧——
盖子翻开,箱子里升腾起一缕缕寒冷的白雾。
中央的凹槽里,静静躺着一支成人拇指大小的透明玻璃管。
管内装着一层浅浅的蓝色液体。
左钧阳把玻璃管扣出来,左右端详。
这玻璃管的两端没有针,只是其中一端,有六个浅浅的小孔,排列成圆环形。
左钧阳在末日小群里询问:
[红莲:@白衣东西收到了,但你这玩意没有针头,怎么注射?难道是用喝的?]
白衣早已等待,他对这次红莲主动要求的实验很看重,当即回复:
[白衣:什么针头,没见识,那是纳米微针注射器,是我专门准备,为了无创注射,保护大脑用的。怎么可能让你这个医护外行大刺刺地拿针头注射器往大脑里扎啊?不要命啦?]
[白衣:你可别喝啊,里面的药液进到胃里,就被胃酸分解消化了,那可一点用都没有。]
左钧阳撇了撇嘴。
他自觉自己可以加点刷新伤势,别说拿针头扎脑子,就算拿斧头开颅,也问题不大,但这一点就不需要和白衣争执了。
[红莲:所以这个注射器怎么用?]
[白衣:你伸手放后脑勺,顺着往下摸,摸到脊柱的第一个凹陷处。]
[红莲:摸到了。]
[白衣:你找点酒精擦一擦那个位置,之后俯卧在床上,将注射器有六个圆点凹陷的那一面,用力按压在那个位置就好了。]
[白衣:注射器感受到足够的压力,会自动紧密吸附在上面,并且伸出数百根纳米微针,进行药液渗透。]
[红莲:就这?这么简单?]
[白衣:……你还要多复杂?]
[红莲:我还以为要直接注射大脑呢,结果扎的地方也不是大脑啊。]
[白衣:怎么可能直接扎大脑……]
[白衣:我跟你讲讲原理,大脑包括大脑,小脑,脑干及延髓。延髓于枕骨大孔处延续为脊髓,药液先渗透到脊髓,然后一路延伸到延髓,再……]
左钧阳看着白衣开始滔滔不绝的打字说明,眨了眨眼睛。
这种东西,普通大学本科文化水平的他,看得是半懂不懂。
[白衣:……总之,因为药液渗透缓慢,大概三小时才能注射完毕。]
[白衣:而开始注射之后,因为药液一直往大脑延伸,排异反应会随着时间越来越强烈。]
[白衣:超过承受界限的话,严重的会直接脑死亡,轻一点的,也是变成痴呆,或者瘫痪,大小便失禁等。]
[白衣:……这个实验,风险很大,我还是希望你重新郑重考虑一下。]
左钧阳看了看【战神面板】。
自由属性点:9。
9点属性点,怎么也够了。
左钧阳笑了笑。
[红莲:我要开始了。]
[白衣:……]
[白衣:祝你好运。]
左钧阳找来一瓶酒精,脱掉上衣,用酒精擦了擦
后背那一块地方的皮肤。
然后他俯卧在床,右手拿着纳米微针注射器,反手用力按压在白衣所说的那个位置。
咻。
注射器感应到足够压力,瞬间紧密依附。
左钧阳放开了手。
注射器好端端地立在后背。
他左右摇晃,注射器稳稳当当,也没有掉下来的征兆。
左钧阳仔细感受,并没有感觉到什么痛感,也没有什么异物注射感,仿佛那地方没有什么东西。
身体也没有什么不适。
他双手交叠,搁着下巴,无聊地趴在床上等待着。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10分钟……
15分钟……
20分钟。
这一刻,一股强烈的刺痛,从后脑勺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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