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七天,君不器只有白天才敢出来铸剑,做饭。天已黑,他便立即躲到地窖中去。

两天前,随着官府开始逐渐清理掉积雪,君不器便没有再听野兽的叫声,但是为了安全起见,他决定在地窖中多待几天。

现在,虎安县的街道基本都被清理出一条小路。

街上有人来往,有些店铺也开起了张。

不过,君不器能感受到虎安县的人比平时要少了许多。

官府、虎安县的清风观、龙马寺在三天前,便开始分发救济的稀粥。

君不器家里虽有粮食,但为了不引起他人的觊觎和怀疑,所以每天清早和傍晚都会去发粥点领粥。

“该去领粥了。”

吞噬完剑之后,君不器拿起已经准备好的褡裢,向外边走去。

褡裢中放着一只鸡,一条腊肉,还有五斤面,五斤米。那只鸡是被冻死的其中一只,君不器那天并没有将两只冻死的鸡拿进屋,所以巨虎也没有吃到。

这些东西,君不器是准备拿去送给雷恒的。

现在,食物尤其珍贵。寻常百姓连麦糠都吃不上了,就更不用说米面和肉了。君不器此时此刻拿着这些食物去送给雷恒,定然会让其感动之极。

君不器之所以想将这些东西送给雷恒,是想跟他打好关系。

雷恒毕竟是官府的人,知道的消息一定比君不器多。

二来与雷恒打好关系以后,平常雷恒也能照应着他一些。

“小君儿。”

君不器刚刚出门,便听到后面有人喊他。

君不器回头看去,只见一对中年夫妇,带着一个胖墩墩的小男孩正走在后面。

这三人是君不器对面的邻居,男人叫做牛大军,女人叫做王彪芬,两人都在大户人家当长工。

不过,自从税涨了以后,他们的工钱便下降了许多。

现在大雪封城,大户人家也暂时用不上他们。所以,他们现在生活过得十分凄苦。

刚刚喊他的正是王彪芬。

这王彪芬长得五大三粗的,嘴巴上甚至还有些许胡子,看起来比牛大军还要像男人。

君不器回头瞥了一眼,便加快脚步向前走去。

这王彪芬是出了名的泼妇,君不器可不想和他们有任何牵扯。

“哼!这么大了,一点没礼貌也不懂。”

王彪芬看着君不器的背影哼了一声。

牛大军道:“他就是这个性子。”

王彪芬道:“什么这性子,这小君儿啊,有问题。这大雪封了城,穷苦人家谁家还有存粮。就算有,也不会吃自家的,得去吃公家的不是。可三天前,我出门,却看到小君儿家里冒着炊烟哩。”

牛大军道:“冒就冒呗,人家做顿饭怎么了?”

王彪芬道:“做饭没问题。可我接连三天差不多都在同一个时间看见了他家冒炊烟。昨天傍晚,我偷偷靠近他家。你猜怎么着,我竟然闻到了一股炖肉味。这小君儿,家里竟然有肉。他又不是大户人家,他家里怎么会有肉?”

牛大军道:“兴许是人家以前买的,有就有吧,也不干咱家的事。”

王彪芬撇撇嘴,道:“哼!你这根蠢木头。咱家都吃不饱了,他还有肉吃。有肉吃还跟咱们去抢粥,你说干不干咱家的事。我得找个时候给他去借点肉,他要是不借啊,我就去揭发他。”

牛大军瞥了王彪芬一眼,张了张口,想说些什么,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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