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稚奴,你二叔前段时间来信了,最近会回来省亲,你也快到了启蒙的年纪,你父亲不在家,你二叔和爷会商量你启蒙的事情。我也会和他们商量,不行的话,就带你去颍川找你姥爷。”
他听着这些话,思考了好一会,才想起来,他二叔名叫士壹,字为公,寓意天下为公,一心一意的意思。
早先年被朱儶征辟为荔浦县令,这一去就是六七年,还好荔浦是在苍梧郡下,离广信县也就只有四五百里的路途,除了第一年到任后,每年年末、岁首都会休沐一月回乡谒亲。
“冬至阳气始动,夏至阴气始起,麋鹿角解,故寝兵鼓,身欲宁志欲宁,志欲静,故不听事”。
讲的是冬至正是阳气开始萌动之时,夏至正是阴气开始萌动之时,而每当到了这些时候,麋鹿都会把自己头上用来战斗的角脱下,以此休养生息。
所以这个时节的官员,一般会在夏至或者冬至的时节休沐浴,为期一月,但是每年只有一次。
除了自己的父亲远在雒阳已经三年未归以外,其他三个叔叔,基本上每年冬至前后都会一同回乡拜见爷。
而去年,自己的二叔托人传书信由于工作太忙,耽搁了,所以才拖到现在回来。
士壹本来是庶出,不过士赐一视同仁。说来话长,自己的亲奶奶邹氏,和自己爷士赐早年成婚,生下了自己的老爹士燮和三叔士?,亲奶奶在生第三个孩子后难产一尸两命。
而士壹的老妈周氏是士赐的侧室,周氏是当地周家的庶出女,帮爷生了二叔士壹、四叔士武、大姑士兰和士英,在他还没出生前两年病逝。
因为亲奶奶邹氏早亡,士赐把侧方周氏提为大房,所以士壹和士武本来士庶出,现在又变成了嫡出。
士家本来人丁稀少,所以士赐把四个儿子都当作嫡子来培养,想尽办法托关系送出去读书或者举孝廉出仕。
因此,现在爷士赐身边,除了经常陪伴的大姑夫家早亡,回来陪伴在身边以外,四个儿子都在外面为官。
最差的士武都被朱儶征辟过去当冯乘县的县丞,属于县里的二把手了。过几年做些政绩,运作一下,迁任县令牧守一方,大有可为。
也难怪,士家是苍梧郡的世家巨头,门下也就四个子嗣,朱儶作为太守,提携几个人,既能得到士赐的好感,又能得到几个帮自己做事的人,双赢。
士家四子在交州非常出名,被本地世家称为士家四龙。说到底也不过是相互吹捧,养名而已。
这年头,作为知识垄断的阶级,少年开蒙是世家地专利。
大汉以孝治国,以儒治学。
开蒙之后,学习家传经书和其它儒经,年十五开始游学。
游学的目的是为了入太学,或者拜得名师大儒门下。
学成之后,家族之间互相鼓吹养望,寻得合适机会举孝廉入仕做官。
这是士家子弟标准的培养策略,士燮和几个兄弟走得就是这个路子,作为士燮的儿子,当然已经注定。
不过,这是大多小世家和寒门子弟可望不及的事情。而稚奴,从出生就可以走上这条道路。
话说回来。
在稚奴的印象中,二叔士赐是一个颇具威严的中年男子,留着一缕胡须,老城稳重,身居一县之首多年养望,不苟言笑。
他从思绪中回来,看着刘雯,回答道:
“知道了,娘。”
对于启蒙念书的问题,他早就知道会有这一步,作为世家子弟,读书出仕,是这个时代九成九的人羡慕想要的生活,不过一辈子的路线也已经被基本固定了。
在母亲的千叮万嘱下,他带着翠云回到自己的小院,坐在秋千上,想着天花的事情。
天花在这个时代,基本是佛挡杀佛,人挡杀人,就算是皇帝老儿,都一视同仁。
听刘雯的话语,现在是在县城那边传播,保不齐就会在士家庄园爆发,到时候,自己的母亲、爷、大姑和翠云等等自己亲近的人,还能不能幸免,很难说。
所以,自己不能坐以待毙,一定要行动起来。
作为现代的理科生,对天花爷并不陌生,在现代一出生不久,就会接种天花等等的各种疫苗,所以天花在那个时代,基本灭绝了。
这里没疫苗呀!
他就一直坐在秋千上面,想着关于天花的种种。
过了好久,他失望地叹了一口气,没办法,没有任何头绪呀。
翠云一直托腮坐在一旁的台阶上,好奇地盯着稚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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