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乐心抬起有些肿胀的眼皮冷冷扫了他一眼,犹豫片刻,还是不情愿的往里挪了挪。
宁远打开柜门,他从柜子里取出来一个长条的东西,用黑色塑料袋缠着,魏乐心觉得奇怪便问了一句:“你藏的啥玩应儿?”宁远豪横地甩了俩字:“金条!”魏乐心张了张嘴又闭上。
“我能在家里藏啥?你看不出来是烟哪?”
魏乐心被怼的接不上话,便扭过身去不想再搭理他。她觉得自己就多余问这些没用的破事儿,好像自己没话找话一样。
宁远夹着那条烟走了。空气中淡淡的烟草味儿弥漫开来,魏乐心只觉着心里的苦涩叠加了几倍。她感觉宁远对自己的嫌弃已经毫不遮掩。
她发呆了很久,前尘往事再次涌上心头。
其实这么多年以来夫妻之间的地位何时平等过?婆家有事时兴师动众,娘家有事时都不过隔岸观火而已。女人哪,越是到需要帮助的时候,越无力,越是到需要坚强的时候,越无助。
她双手揪着头发把头埋在腿间,泪水再一次决了堤。
当年不顾一切都要在一起的两个人,终究是要败给生活中的这些鸡零狗碎了。
八天的时间一晃就过去。上午八点,法院,二锁拎着一个很有年头的军绿色破旧布兜子,里面装的是三十五万现金。魏乐文的那台老式三菱也停在了院里,夹在几辆警车中间显得格外的突兀。
齐家的姑侄俩协同姚律师面无表情的依次到场。庭上一位体态颇为丰盈的女法官当场宣读了一份什么文件,魏乐心听的有些云里雾里。此刻,她的全部心思都落在了二锁子怀里那撑得满满登登的布兜子上,脑子里不断幻想着,如果这一切从没发生该有多好……
“你在哪考的律师?你到底懂不懂法律……请你们尊重法庭……”
女法官气势凌厉,说话更是一点不留情面,果断的制止了姚律师提出的一些不合理要求。二锁子抱着沉甸甸的布兜子沉默着,魏乐心坐在旁边默默盯着二锁子的布兜子,直到齐家人在谅解书上签完了字,二人才缓过神儿,不情愿地起身递给了法官。
一周后,对魏乐文的判决下来了,七年。魏乐文也正式从拘留所转到六百公里以外的苏里旗监狱,开始了漫长的服刑生活。
当一切尘埃落定,魏老太太病倒了。
魏乐心接到邻居电话的时候正是宿醉最难受的时候。她强撑着身体赶到医院,才得知,母亲的血压高达到二百,就在刚刚从邻居家走出来的时候突然不省人事摔倒在地。
医生的诊断,高血压。她有点儿不敢相信。上半年领着老太太做的体检还没事儿呢,这才短短几个月啊!
邻居告诉她,自从魏乐文出事以后老太太就失眠,经常瞪着眼睛睡不着,白天干啥都迷迷瞪瞪的,这样挺了好久了。都说高血压这个病一旦得上就是终身服药控制,魏乐心一阵刺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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