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超群生得身材高大,很有男儿气概。
这是朱猛对司马超群的第一印象。
不过当司马超群坐下来和他聊天时,说话却斯斯文文,有一种江湖男儿很少有的温柔。
很难想象司马超群是驰骋关中大地,黄土高原上的好男儿,他更像是江南梅雨时节走出的儒生。
这是朱猛对司马超群的第二印象。
司马超群是一个和气的人。
他表现出的不是那种虚伪客套的和气,而是这个人本身就很温和。
“听说大镖局明面是司马超群为首,实则一切大小事务都是卓东来做主。如今看来,司马超群确实不是一个很霸气的人物,大镖局干下的那么多大事,确然不像是他的手笔。”朱猛虽然不讨厌司马超群,可眼见为实下,多少有些失望。
直到两人上了酒桌。
司马超群居然一口气连尽十大碗烈酒,面不改色。
自宋以来,当朝者为了充实国库,增加税款,提出了“设法劝饮,以敛民财”的政策,是以民众纵酒畅饮,城乡酒肆林立,由此酿酒的手法也取得长足的进步。
桌上的酒更是剑南烧春中的极品,酒的烈度惊人。寻常人一两碗下去,便受不了。
司马超群连尽十大碗烈酒,面不改色,简直让朱猛刮目相看。
他一拍桌子,高声道:“好酒量,好汉子。”
朱猛平生最佩服的豪侠不是当世人物,而是前宋时期,丐帮帮主乔峰,虽是契丹人,却好生英雄了得,为人更是嗜酒如命。
他几乎跟乔峰一样的脾性,人家酒量好,喝酒爽气,他就说人家是好汉子,心里爱惜得紧。
朱猛举起大碗和司马超群对饮三碗。
酒酣耳热之际,朱猛笑道:“听闻兄台掌法号称关西第一,朱猛神往已久,不如咱们比划比划如何?”
说罢,不等司马超群答话,朱猛大喝一声,一掌随即拍出。
两人随即对上三掌。
第一掌、第二掌司马超群都接了下来,第三掌时,司马超群左手中所持的酒碗被朱猛掌力震得粉碎,瓷片划得他满脸都是鲜血。但见他神色自若,说道:“可惜!可惜!可惜了一大碗好酒。”
朱猛虽则胜了司马超群一掌,对于司马超群武功有些失望,可听到这话,不禁大起知己之心。
他本有心出第四掌,彻底压过这大镖局的总镖头,终也忍住不再出手,道:“司马兄掌法确然精妙。”
司马超群微微一笑,“朱兄掌力惊人,仆自愧不如。”
朱猛见司马超群认输,脸上更是泛起欢喜之色。
还没等他开口,只听得门外风声雪声之中,有人出声:“阿猛,你这掌力在洛阳城还称得上数一数二,可在天下里算得了什么?你和人家对掌,都不知人家有内伤么?有什么好得意的?”
司马超群心中震惊不已,这人尚在屋外,风声雪声掩盖之下,如何知道他有内伤在身?
江湖中固然有高手能从一个人呼吸中判别对方是否有内伤,可那也得近在咫尺。何况朱猛离他如此近尚未察觉,外面的人又如何得知?
他受伤的事,只有卓东来知晓。
以卓东来的缜密,不止于泄露消息出去。
如此一来,更显得外面那人,神乎其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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