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溺在一片祥和喜庆里的室山城内,正不为人知地发生着一些微妙的小插曲。

为了庆贺浦上清宗的新婚盛典,不少家臣以及周边的地头豪族都派遣代表前来道贺。

既然来了,总不能两手空空对吧。

此时各家奉送的礼物正堆积在一处偏殿的库房,两名浦上家的足轻守在门前,他们努力地挺起并不雄伟的胸膛,以此来掩盖他们的心虚。

“自然点,又没让你们做贼,切记不可让人发现了!”

荻原内记有意无意的从来人身前走过,压着声音小声提醒。

“是!”

两名足轻认真应道。

稍微一晃身子,衣甲里藏着的,“来路不明”的铜钱发出了细微的摩擦声。

这可把两人吓得浑身一颤。

没出息。

内记恨铁不成钢地瞟了两人一眼。

两名足轻心里苦,但没法说。

因为来自各家奉送的礼物遭贼了…

不对,应该说是被抢劫了。

可他们不能声张,抢劫他们的不是别人,正是少主浦上清宗。

这少主殿下,着实险恶,上来不由分说,便往他们怀里塞钱,散发着诱人色泽的铜钱就这么硬塞过来,哪个小足轻能承受这种考验?

当时的空气都散发着铜臭味好吧。

紧接着,彦三郎那二愣子便闯了进去,见啥都搬,完全没把他俩放在眼里,可恶至极!

其中一名足轻燃起了正义之火,正欲开口,可那穷凶极恶的少主又塞了钱。

最终两名足轻低下了头,任由那恶少主把半数的礼物搬走。

摸摸怀里的铜钱,悔恨的泪水从嘴角流淌出来,两名足轻下定决心,就算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许进这屋,今天之内决不让人知道少主来过这里。

同样的故事还发生在室山城的东门,此处本是一道隐蔽的出城通道,平常极少有人出入,今天本是少主大婚,宾客们都成西北方进城,热热闹闹的,这边就更加冷清了。

守卫在此的两名足轻乐呵呵的凑在一起,怀里揣着“来路不明”的铜钱,虽然很好奇少主怎么此时出城,但他们不问,也不上报,更不对外说。

……

沿着室山城的海岸,浦上清宗策马在前,彦三郎驾驶着一辆简易马车紧随其后。

那看起来有些草率的车厢里,装载着婚宴的礼物,这边是内记出的馊主意,但确实在最短时间内搞到一笔值钱的东西。

只是之后该怎么跟老婆交代嘛…清宗还没想好,总之,先活过今晚再说。

在出发前,清宗已把今晚将会发生之事告知了内记与彦三郎,此二人皆为清宗记忆里最亲近之人,而且他们的父辈皆为播磨浦上家臣,家族都在政宗手下办事,他们没有背叛浦上家的动机。

内记头脑比较灵活,清宗将其留在室山城应对突发事情,同时尽可能隐瞒清宗出城之事。

毕竟此刻城内宾客众多,清宗无法确认有多少赤松方的细作混了进来,为免枝外生枝,需要尽量让赤松一方放松警惕,清宗必须让他们以为一切都忠实的按照历史进程在推动着。

二人往西南一路狂奔,不停歇地行约十里路,前方本来狭窄的沿海道豁然开朗,出现一处依山面海的城砦。

说是城砦,只是倚靠山坡用木头做成栅栏,搭建了些简陋低矮的橹,比普通村庄看起来更多了一些防御工事而已。

此地名为津田宇,若干年前当地人便以地名为姓,逐渐发展了这么一个豪族。

因地理位置受限,他们可耕作的农田较为缺乏,只好依赖上山狩猎、伐木维生,然而在这战国乱世,哪有那么多良民百姓?

津田宇众的主要营收是组织劫掠船队,出海抢劫过往船只的财物。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