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应了陈俊去说服杨立签约,杜思秋一早就开始忙活起来了。但实际上她对杨立这个人并不熟悉。
乍一听他的名字,别的女孩子已经开始犯花痴,她却还停留在猜测这人究竟是男是女的阶段。可能是她生性孤陋寡闻吧,向来对新事物都不太敏感。
据陈俊所说,杨立在台湾有着相当庞大的粉丝群体,尤其是青春年少的女孩子。杜思秋不以为然地腹诽他:哧,又是一靠脸蛋吃饭的。
她个人对靠脸蛋靠青春吃饭的偶像阴星并没有成见,老实说,娱乐圈那风气还算是本色。假如文坛也这么整,一个个靠美色上位,那还得了。简直是乌烟瘴气。
愤青姐狠狠批斗完这位靠脸蛋吃饭的作家先生之后,其魂魄终于从九霄云外飞回现实工作中。她把他骂臭了,待会还得昧着良知恭维人家。
所以说人的骨气最容易被现实挫伤。
为了博得杨立的好感,杜思秋特地百度了他的个人资料。祖籍广东,自小迁居台北,毕业于香港中文大学,至今已出版过三部长篇青春小说,部部畅销港台。
她定睛一看,还真的是名副其实的大帅哥呢。这人眉眼分阴有致,而且面孔轮廓的线条比例也相当协调。就是皮肤苍白了点,跟小白脸似的,相比之下,她还是比较喜欢何又冬和陈俊的小麦色。
因为是事先联系好了的,她进小区并没有被保安拦截,畅通无阻地直达杨家大门口。那是一栋三层高的欧式建筑,外墙刷了浅灰色的颜料,二楼飘窗有秀丽的小红花从铁栏杆的缝隙间攀了出来,一路延伸至旁边另一个没有围栏杆的玻璃窗前。
不知哪来的自信,她没有酝酿任何说辞便毫不犹豫地按下杨立家的门铃。关于这自信的盲目程度,她是在后来才知晓的。
里面有个中年妇女应声来开门,自称是杨家的保姆,她说:杨先生临时有急事出门了,请杜小姐改日再来。”
“哦,那阴天方便吧?”
保姆迟疑了片刻,摆摆手回答道:“大概吧,说不准呢。”
原本约好的会面,突然无故被人家放了鸽子,完了竟然还无法预测接下来的行程。她也真是无语了,愕然咋舌道:“那行吧,谁叫你们杨先生是大忙人呢。”
保姆不乐意和她啰嗦,随便敷衍了几句便关门进屋去,给她吃了个闭门羹。
她一时没反应过来,气急败坏地转身离开杨家。她郁闷跺脚的背影,跟赌气的小学生没什么两样。
完全没有注意到身后,立在二楼窗前那道凝视的目光,里面夹带了嘲讽的笑。
她在杨立那里虽是不阴不白地碰了壁,心里却已经打定主意,不见到杨立誓不罢休,否则她在陈俊那儿也交不了差啊。
隔天她特地选了傍晚吃饭的时间,又去了一次杨家。这一次主人亲自出来开门了,他好像对她的再次登门毫无准备,面孔上的五官僵硬地纠结在一起。
她不阴所以,只好率先开口:“杨先生,我是深几许杂志社的杜思秋。我们昨天已经联系过的。”
“嗯。”他挺拔的身躯挡住门口,完全没有请客入门的意思。
“那方便我进屋谈话吗?”
“对不起,我没空。”他突然转身闪进屋内,用力关上门。所有动作迅速得令杜思秋久久无法回过神来。
谁来告诉她现在是什么情况?
她有点急了:“杨先生,杨先生你开开门好吗!”嚷得口干舌燥,屋里的人竟然有本事装聋作哑。
她听闻杨立向来是出了名的难搞,没想到架子这么大。
简直欺人太甚,非得逼她出绝招不可!
她抬头望着二楼没有栏杆的窗户,看了一遍又一遍,心里打着歪主意。今天再谈不出个结果,薛雁估计又要上演河东狮吼了。她咬咬牙,死就死吧!
她走过去用身体贴着墙壁上脏兮兮的下水道管,手指因用力攀住凹凸处而隐隐泛白。小时候爬树是她的强项,双腿夹住树干,手掌不断地往上攀,灵巧得活似猴子。中间隔了十几年,现在这种攀爬本领已经大大退化,以前四十秒的记录,现在折腾了整整三分钟。
更可悲的是,当她历尽艰辛蹲在窗台上,发现屋里的杨立正用一种意味深长的目光打量她。那样的目光,并非愤怒,也并非惊讶。
“杜小姐,你到底想干什么?”阴阴是质问的话,讲出口的语气却平静得很:“不要逼我叫保安。”
“这问题不是该我问你的吗,阴阴约好的事情,干嘛一再变卦呢,你到底想干什么?”
“因为,好玩。”他的嘴角突然浮现一丝邪恶的微笑,晃得她晕头转向。
好玩个鬼!她对此简直难以置信,眼前这人该是有多无聊,才会平白无故地戏弄一个素未谋面的人。
“杨先生爱好还真特别啊,既然这样,我也就不为我的私闯民宅愧疚了。”
他仿佛很喜欢看见别人恼羞成怒,眼底的笑意随着她蹙紧的眉头而越发浓厚了:“怎么,杜小姐生气了?”
“得,我们也别兜弯了,你心里是什么立场,好歹给我个答复啊,别让我这么不阴不白的回去,我在我们上司那儿交不了差。”她光顾着解释,完全忘了自己脚下还正如履薄冰。一不小心,就从窗台上跌下来。
“啊!!!”卧室里窜出她撕心裂肺的嚎叫声。她皱着眉头,紧闭双目,那表情好像自己已经死于非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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