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韶这几日除了流连茶馆,回府后也会去厨房折腾一番,弄的一阵乒乓响,厨子远远听着里边传来的动静,心里一阵肉疼。

跟着她的尾巴,日日回来上报。国公府上至晋国公下至仆从都小心翼翼的,就怕一个不小心再刺激了举止怪异的小姐。

这晚国公府的厨子又被她打发了出来,厨子望着已渐昏黄的天色欲哭无泪,连忙向管家上报,让他去酒楼定一桌饭菜回来,晋国公在知道后也摆摆手,说折腾点也好,总好过憋出病来。

直到她做好了菜肴摆上了桌,主座上的晋国公仍是一脸玄幻,他捧在手心长大的爱女何时会下厨了?

再看那张似抹了锅灰的脸以及被烧出焦洞的衣裳,哦,原来是冒着生命危险特意为他做的,晋国公差点落下泪来,默默将脸埋进碗里,一阵狼吞虎咽。

诶,这汤......怎么这样鲜?略微咂舌后,又勺了些五颜六色的牛肉末,屏气将满满一大勺送入口中。嗯?预想中的奇怪难闻味道却没有出现,而是一股难以言喻的鲜香霸占了他的味蕾,还带着淡淡的辛辣,这让他食欲大增,忍不住探手扒了一大半到碗里,吃的那叫一个风卷残云,间隙里还不忘瞥一眼姜韶,见她吃的也很是洒脱,他才放下心来。

直到吃的差不多了,他才惊觉不对,韶儿何时会厨艺了?样子嘛是有些欠缺,味道却是一等一的,他不禁想,或许是有天生厨神的潜质?又或是被刺激得生出了神力?

在得知爱女要给自己做菜时,他甚至请好了大夫就在外面候着,如今......

姜韶见时机差不多了,便说她要开个酒楼玩玩。

她身上的杰作自然是系统的锅,因为国公府的小姐十指不沾阳春水,她这样自黑也是为了人设不塌,就连难看的菜色也是故意为之。

晋国公在彩虹阵的撒娇里稀里糊涂点了头,他想,既是玩玩,倒也祸害不到别人,便笑道:“消遣下也好,日日被拘在这府里,也是无聊得很。”

“阎王爷也是此般说与女儿听,还要女儿不要顾念世俗,畏惧流言,还说山河盛宴的宏图景象,半阙小院是见不到的。”

“阎......阎王爷?”

姜韶轻轻“嗯”了声,低下头道:“女儿蠢笨,竟为了虚无声名丢下爹爹......不过爹爹放心,女儿现已被阎王爷点醒,誓要似孟婆仙子一般做出一番天地来。”

“......?”晋国公怔住,本以为女儿经此一事后成长了,现在看来,怕是梦魇魔怔了吧。

自晋国公答应给她开酒楼,她便让管家给她打听留意着,这日,有牙子上门说选出了几处位置,让管家去瞧瞧,姜韶自然要亲自前往。

身处孤街人少的位置直接被姜韶否了,让牙子直接领她去看繁华地段的铺子,最后她看中了一间坐落在十字路口的铺面,左右前方都有不少人流,她当下便要敲定下来,牙子却支支吾吾面露隐讳。

“哟,这不是晋国公府的王管家吗?怎么,你们国公爷是怕老无所依,要亲自下海给自己赚一口金丝楠吗?”

“二公子所言不无道理呀,这世子,不对,是姜大人……姜大人流放于淮南,已然自身难保,国公府就剩下个娇惯的小姐了,众所周知,她前些日子被您退婚,羞愤不已投了湖,不在了半条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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