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弥陀佛,张施主此言差矣。”张率话音落下,门外响起一声佛号,随后一心和尚施施然走了进来,好像没事人一样微笑说,“贫僧并非藏头露尾,只是此间事,乃是诸位之事,贫僧外人一个,不好多言。”

听到他这样说,被张率打倒在地的李褚锐像是找到了救星,嘴里呜呜咽咽地就要爬起来。

张率又给了他一脚,再度把他踹翻在地,然后直接提刀朝着一心砍去:“老子管你那么多,给我死!”

他现在已经根本不想和一心多废话了,砍死再说。

至于说这一刀,他的怒气确实又上涨了一点,却在他能控制的范围内,他也不是跟之前一样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从出刀的念头产生,到自己实际执行,是有过程的,是他自己要出的这一刀。

刀声呼啸,瞬息之间,蕴含着焚之力的一刀已经斩到了一心面前。

然后,这一刀张率斩空了。

一心凭空破碎了开来,像是泡沫一样消散了。

张率心头一突,持刀四顾。

他早已料想到,一心既然敢直接出来,必然有所倚仗,他都做好了和一心大战一场的准备了,却没想到是这样的结果。

难道说,现在,他还是在梦里?

“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就在他陷入深深疑虑的时候,一心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这一次,他念着金刚经里的经文,从大殿后面的侧门缓缓走了出来。

一边走,他身上还一边散发出淡淡的金光,看起来好不神圣出尘,相比起持刀四顾,凶态毕露的张率,实在是有点高下立判。

“张施主,你杀孽过重,嗔毒入心,已经着相了。”他缓缓开口,宝相庄严,似笑非笑,完全就是高僧大德指点迷津的架势。

“不妨听贫僧念一段金刚经,去一去心中我执。”

“我、执、你、妈!”张率本来已经压下去的怒火,在听完一心说最后一个字,再度高涨起来,完全压不住,一刀又是斩了过去。

他拼命压制自己怒火的同时,也意识到了一点,那就是,一心这个妖僧的能力,恐怕就是挑动别人的某种负面情绪,达到极端,最终进入疯癫,失智的状态。

否则难以解释他们的情绪会如此失控。

想到这里的时候,他的刀已经到了,这一刀……

依旧斩空了。

刀触碰到一心的瞬间,他已经再次如泡沫般散去。

但他的声音却没有断绝,从别的方向传来,已经在念着金刚经里的经文:“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若见诸相非相,即见如来……”

“……何以故?须菩提!实无有法名为菩萨。是故佛说:一切法无我、无人、无众生……”

“是故……应无所住而生其心……过去心不可得,现在心不可得,未来心不可得……”

滚滚的诵经声从四面八方而来,涌进张率的耳朵里,像是虫子一样钻入他的脑内,他只感觉头颅嗡的一声,那些诵经声好像被放大了百倍,眼前也出现了虚影,看向左边,有一个一心在走出来,看向右边,又有一个一心走出来,门外也有一个,后面又有一个。

他知道自己的san值已经跌破临界点了。

同时,胸中的怒意已经拔高到了难以遏制的地步,强烈的杀意要漫出来了,他只想杀,杀,杀,杀,杀,杀!

“闭嘴!”就在他刀都要忍不住斩出去的瞬间,他再次靠着最后一点清明,把那种怒火和焚之力一起吼了出去。

真言,定。

他的怒火一下消下来很多,四周围那些一心也不见了,只是耳边的幻听却没有退去,除了隐隐的佛经吟诵声,那些来自麦神的呓语,男女的喜怒,孩子的啼哭也来了。

他的精神状态在越来越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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