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可惜了。”
梁京希一慌,问:“可惜什么?”
沈炼松开她,拽着她进去关上门,走到椅子上坐下,听着下面响起的枪声,身体里的血液慢慢沸腾起来。
他说:“可惜,你心心念念的男人,再也回不来了。”
“不可能!”
梁京希脸上瞬间闪过一抹慌乱,想也不想反驳道。
她稳住心神,让自己尽可能冷静下来。
“你骗我!”梁京希一瞬不瞬看着沈炼脸上的表情,想要从他的反应探出真假,顿了顿,又试着说道:“你答应过我,只要我答应跟你在一起,你就不会伤害他的。”
“我可没答应你,不会伤害他。我只说过,我会让他活着,不会让他死。”沈炼笑着,却十分残忍道:“但,活也有不同的活法,不是吗?”
听到这番话,梁京希还是没有按捺住情绪,怒目横对:“你对他做了什么!”
沈炼淡淡看着她脸上掀起的波澜,慢条斯理道:“也没做什么,只不过,你每在我面前演一次戏,欺骗我一次,我就会让他加倍感受一次我的痛苦。”
沈炼温润的神情扭曲了起来,尤其在看到梁京希因他的话惊慌神乱,一副无措而又摇摇欲坠的样子。
“小希,我一直不懂,我究竟哪里比不上沈阔。”沈炼神色多了丝疑惑,“论长相,我不比他差,论手腕能力,我更不逊色于他。难道就因为他出生比我高贵,所以在你眼里,我就永远比不上他吗?”
而出生,却是沈炼心头的一根刺。
他至今都还记得,那年他和父亲去沈家,被驱逐的画面,那时候似乎快过年了,那一年的冬天还特别的冷,下了好大的雪。
沈家一派喜庆其乐融融,他第一次见到那么大的宅子,给他幼小的心里带来无限的震撼。
父亲说:“这里是爷爷家。”
他很天真的问:“为什么爷爷家这么这么大,我们家那么小。”
父亲神情晦涩,只对他笑了笑。
他和父亲跟着佣人进去,但佣人只让他们在院子里等着,他们等了特别久,他都将积满雪的树枝上挂着的小灯笼数了三遍,带他们进来的佣人都没有出来。
到现在他还记得,那棵树上挂了68个小灯笼。
到最后,他们都没能见到爷爷。
跟着佣人出来的,是一个比父亲稍稍年长的男人,旁边还带着个小男孩。
那小男孩穿着身红色的袄子,旁边佣人给他撑着伞,皮肤白里透着红,一双清冷的眼睛淡淡看着他和父亲。
明明只比他长几岁,同样只是个孩子,但他却从小男孩的眼里看到了一种居高临下的审视,不仅是审视他,也是审视他父亲。
那一刻,他只觉得浑身不自在,很想找个地方藏起来,特别想让父亲带他离开爷爷的家,偏偏他连开口的勇气都没有。
男孩旁边的男人,看着要温煦很多,看他父亲和他的眼神,带着几分怜悯。
他对父亲说:“老爷子近日身体不大好,不方便见人,天寒地冻,你还是带着孩子早些回去吧,别冻病了。”
父亲听完男人的话,神情暗淡下来,突然笑了起来,“究竟是他不方便见人,还是不方便见我?为什么,我难道不是他的儿子吗?我只是想让沈家给小炼一个身份,这也过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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