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浅禾笑眯眯地看着池豫，眼睛弯成了月牙，像只人畜无害的小狗。
不知为何，光是看着她的笑，池豫就感到心情放松了许多。
“这是当然。”池豫定了定神，“不过就怕毛警官不相信我。”
“怎么会呢？”毛浅禾正色道，“池同学你放心说就是了，姐姐绝对相信你的！”
“好吧，”池豫斟酌了一下用词，下一刻直接爆出了个惊天猛料！
“如果我说，张志文的袭击并非一次个人行为，而是在他身后，有一个庞大的犯罪集团呢？”
“犯罪集团？”毛浅禾目瞪口呆。
“不错！”池豫神色认真，丝毫看不出玩笑的意思，“张志文的无差别砍杀，雅仕酒店的火灾，包括对我同伴的袭击，都来自于这个犯罪集团的指使！”
池豫的想法很简单，既然异种的事太过诡谲，那么便编造一个看起来合理些的“事实”，只要能够让警方参与调查就行。
不过哪怕池豫的“事实”已经经过修改，在毛浅禾看来也依旧犹如天方夜谭般离谱，在最初的震惊过后，不由得笑了起来。
“池同学，我看你是对我们国家的警卫力量没有足够的了解啊。”
“华夏可不比国外，以如今科技的发达程度和国家对治安的重视，别说是犯罪集团了，就是三五成群的小混混都逃不脱我们警察的监控！”
“你现在是想告诉我，有一个胆敢当众杀人放火的犯罪集团存在，而我们警方却一无所知吗？”
面对毛浅禾的质疑，池豫面不改色道：“网上不有时也会有黑恶势力的新闻吗？”
“这根本就是两码事，而且黑恶势力从来不可能单独存在，”毛浅禾表情严肃，“临海市不是个小城市，我可以向你保证，在我们警局绝没有藏污纳垢的情况！”
“或许吧，”池豫不置可否，只是道：“但我要跟你说的是，这个犯罪集团确实存在，而且我就是他们的目标！无论是之前的张志文还是这次火灾，他们都是为了置我于死地！”
听了这话，毛浅禾倒是有些迟疑了，虽然她对她们警局的监控力量很有自信，但池豫的事确实太过蹊跷了，短短半日便接连身处险境，唯一的线索张志文还被人给杀了，这不得不让她内心动摇。
难道，真的存在这么一个连国家机器都没有丝毫察觉的犯罪组织？
这么一想，她不禁有些毛骨悚然，如果池豫所言是真的话，那这个事情就已经远远不是她一个小警察能够处理的了。
毛浅禾下意识地看向角落的监控，几乎是同一时刻，审讯室的大门被推开了。
一个穿着灰色衬衫，身子有些发福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
毛浅禾立马起身：“左队，你都听到了？”
“嗯。”中年人轻轻应了一声，拉开椅子坐下，“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左强。”
“左警官好。”
池豫礼貌地打了声招呼，同时好奇地打量眼前的男人。
他的黑眼圈很重，牙齿也有些发黑，应该是常年抽烟留下的烟渍，身体并不健壮，右手腕戴着块池豫叫不出品牌的机械表，整个人看起来很懒散，说是警察到更像是某个小公司的经理。
不过池豫却不敢有丝毫小觑，原因是此人的眼睛。
那是和辛弃疾一样，专属于猎食者的眼睛。
“池同学，刚才你和毛警官的谈话我都听到了，我也就不卖关子了。”
正当池豫思索间，左强的声音响了起来，虽然不大，但却带着一股莫名的威严。
“我再问你一遍，你说的那个犯罪集团是真有其事，还是你编造出来的谎言？我希望你明白，误导警察可是重罪，若是因为你而延误了调查，造成了重大损失，那你的下半辈子就算废了知道吗？”
“你还年轻，我不希望你做出错误的选择。”
说话间，左强的眼睛一直紧紧盯着池豫，好似要刺穿他的皮肤，看清他的灵魂。
池豫也知晓他的话已经引起了警方的极大重视，这是个绝佳的促使国家力量介入的机会，当即郑重道：“千真万确！”
左强死死盯着他的脸，好似想从池豫的脸上看出任何谎言的迹象，但池豫则是神色自若，坦然面对。
许久，左强才收回目光，开口道：“既然如此，你便说说这个犯罪组织吧。”
池豫酝酿了一番说辞，开口道：“其实对这个组织我也知之甚少，只知道他们没有丝毫道德，是一群反人类反社会的疯子，而且正在谋划一个可能死许多人的巨大阴谋！”
“有任何证据吗？”左强淡淡问道，“人证，物证，任何可以证明这个组织存在的证据都行。”
“没有，”池豫摇摇头，“正如我所说，这个组织十分狡猾，将自己隐藏得极深。”
“所以......你想让我在毫无证据的情况下相信，我们市内存在一个有能力策划恐怖行动的组织是吗？”
面对左强的追问，池豫沉默了，他也想过要不要将苏晟供出去，这家伙的畸变程度有9%，若是拿去解刨的话一定能发现证据。
但这个念头仅仅一瞬就被池豫否决了，毕竟这家伙外表跟人类没有差别，警察不可能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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