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尾枫瞅了交通课的同事们一眼,漆原凌正勾肩搭背的跟同僚商量着换班看比赛的事情。

荻野奈奈瞄了一下,小声道:“你也想翘班去看比赛?”

神尾枫摇了摇头,“有点惋惜,抛开惠理桦不说,远山七绪、小林春水、左藤澄子、茶渡泰虎、吉翔元太,他们有人已经化为一抹灰,有人还孤零零躺在停尸间里等候警方的真相。

而那个疯狂行凶的罪犯,此刻却不知道正大摇大摆的坐在何处,吃着午饭看着直播喝着啤酒,也可以堂而皇之的去观看体育节的比赛,他明明剥夺了很多人生存的权利,而警方却对他一无所知,拿他束手无策。”

荻野奈奈揉了揉鼻子,神尾枫看出来她是在轻笑。

“任谁想到这个逍遥法外的罪犯此刻正享受着生活,都会生气以及不爽的。”

荻野奈奈看着他,继续说道:“但请相信,这些都是暂时的,他逃脱不了法律的制裁,你难道对自己没有信心吗?”

神尾枫擦擦嘴道:“说的没错,因果循环,自有定数,就像山本七惠桉子一样,正义迟到了十五年,所以这十五年里,警察们该吃吃该喝喝,看看比赛打打扑克,就行了吧?”

荻野奈奈沉默了会儿,说道:“你知道蝴蝶效应吗?”

“我知道,就是一只南美洲亚马逊河流域热带雨林中的蝴蝶,偶尔扇动几下翅膀,可以在两周以后引起米国得克萨斯州的一场龙卷风。”

“那你听说过麻原张皇这个名字吗?”

“这不是那什么协会的头脑吗?前些年策划了臭名昭着的东京地铁毒雾桉,据说东山警视父亲所在政党的前任领袖,就是被这个协会找枪手袭击的。”

“蝴蝶效应,就是说上个世纪中叶由施拉德、吕迪格在日耳曼研制出的毒雾,本世纪被人在东京地铁释放……”

“我知道,五千余人受伤,千余人终生残疾,上个世纪日耳曼种下的苦果,本世纪在一万公里外的东京开花了。”

荻野奈奈望着餐厅窗外穿梭于山洞、原野的城市列车,里面没有飘散出橘黄色的雾气。

“没错,如果有人能把小胡子扼杀在出生的摇篮里,或者将研制毒雾的磷酸酯尽数销毁,那么就不会有地铁惨桉,也不会有五千多人受伤,可惜没如果。”神尾枫说道。

荻野奈奈沉默的盯着神尾枫看了会儿,“蝴蝶效应,只会影响细枝末节的部分,却更改不了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山本七惠被埋尸在坂田路,当年的值班警察是你,你敢保证她不是失踪而被谋杀吗?

你那晚守了惠理桦前半夜,结果惠理桦后半夜被凶手刺了九十余刀;你就算守在他病床前面,那么一旦离开呢,也许会变成一百余刀,当然,也可能为了节约时间,一刀抹掉脖子……

要知道,我们面对的是连环杀手,他杀人是一种趋势,不是我们能阻止得了的,也没有人能阻止得了人与人之间的互相伤害。”

荻野奈奈说着这话的表情,带着理解与宽容,背后却夹杂着一层深深的麻木和冷漠。

神尾枫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他甩了甩头,觉得是自己最近压力太大了,他瞥见旁边的绘梨佳吃蛋包饭时拿勺子给鸡蛋做了个环切手术,精准的掏出里面的蛋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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